两人各怀心思,谁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。卫璋掩饰性地轻咳一声:“皇上怎么过来了?”云鲤缩了缩手指:“朕一日未见掌印,甚是挂念,故而特地来看看。呵。卫璋移开视线,只觉得这小人儿着实可恶,平时装乖卖巧也就罢了,自己已经主动避嫌了,她竟送上门来!他淡淡回答:“没有臣去烦陛下,您不应该高兴才对吗?”哎呀,这怎么能承认呢!如果
云鲤迅速抽回自己的手。
“没想干嘛。”她端正脸:“朕见掌印脸上沾到了灰尘,故而想帮你拂下来罢了!”
好险好险!刚刚为美色所迷,居然想去摸卫璋的喉咙!
她真是在老虎脸上摸胡须,不要命了!
云鲤从小女扮男装,她年纪小,丽嫔在世的时候只告诉她保护好关键位置,却来不及告诉她男女的一些生理性区别。而唐巧虽然比她年长,不过也是少时入宫,青春期只见过太监没见过男人,故而也是糊里糊涂的。
所以,云鲤竟然不知道,一个成熟的男人应该是有喉结的!
好在卫璋此时也在心惊,倒没发现她的异样。
自己怎么会大意到如此地步!面对小皇帝,他居然习惯性的放松警惕,将喉结露了出来!
这可不该是一个太监该有的东西。
两人各怀心思,谁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卫璋掩饰性地轻咳一声:“皇上怎么过来了?”
云鲤缩了缩手指:“朕一日未见掌印,甚是挂念,故而特地来看看。”
呵。
卫璋移开视线,只觉得这小人儿着实可恶,平时装乖卖巧也就罢了,自己已经主动避嫌了,她竟送上门来!
他淡淡回答:“没有臣去烦陛下,您不应该高兴才对吗?”
哎呀,这怎么能承认呢!
如果可以选,云鲤恨不得这宫中没有一个叫做卫璋的人才好。可她不能选,所以只能被迫接受。
“掌印威严,故朕有些敬畏。”
她一本正经道:“朕自小不得圣心,母妃也走得早,许多事情无人教导,故而有时会做出些不妥当的事情。掌印念在朕年幼,又是个散漫惯了的性子,有些事情朕做错了,只管指出,朕日后必铭记于心,不会再犯。”
说完,她往后退了一步,双手交握,向卫璋深深行了一个大礼。
一般人见到真龙天子给自己行李,不说跳起来,也得立刻起身相扶。
可卫璋就不。
他不仅不扶,还发出一声冷笑,继续饮他的酒。
云鲤保持着鞠躬的姿势,场面一时间有点尴尬。
她抬起眼,偷偷冲卫璋飞了个眼刀。
“皇上就是这样道歉的?”
明明卫璋没有给她一个多余的眼神,可偏偏抓住了她的小动作:“如此看来,确实失了些妥当。”
那你要怎么样嘛!
云鲤没好气道:“那朕给您跪一个?”
卫璋幽幽看向窗外:“臣不敢。”
云鲤弯腰弯的背都痛了,可她今日是来道歉哄人的,卫璋不消气,她也不好意思起来。
就保持着这么一个鞠躬的姿势,她弯着腰、抱着拳,磨蹭到了卫璋身边,硬是把脑袋挤到了他面前。
“掌印,朕真的知错了,您要打要罚朕也没有意见,可不要不理人呀~”
小皇帝的声音故意放低,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稚嫩嗓音,也许是还没长大的缘故,比起一般的男孩们又多了些软糯甜腻。
卫璋侧眼,正好可以看见她的衣领。
云鲤今日穿的是件交领,低着头的时候,衣领微微往下松,可以看到锁骨之处的皮肤。
一缕头发没有束好,顽皮的从发冠中落了出来,顺着细白的脖颈顺进了衣领里面,搭在了锁骨上,再往里处,便看不见了。
卫璋收回眼神。
“起来吧。”他收起酒瓶,只把渍梅子拿出来招待皇帝:“说说,您错哪儿了?”
云鲤见好就收,一点也不推脱,拿起一颗梅子扔进嘴里:“朕有三错。”
卫璋:“哦?”
云鲤嘴里含着梅子,说话便有些含糊:“第一错,是朕年幼无知,看事情只看表面,没有想过放走大皇兄的深层含义,令掌印为难。”
“大皇兄的背后是南虎军,南虎将军以前看在他外孙的份上,听命朝廷驻守南疆。如今大皇兄离开,必会一路向南投靠南虎军,有了大皇子的支持,南虎军便不会再听命于朝廷,从此便是我朝最大的威胁。”
卫璋听完这顿分析,只是笑了笑,并未过多评价:“继续。”
云鲤偷看了一下他的表情,见他没有什么生气的模样,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。
其实她也不是个傻子,放走云珩这背后的隐患,不需要别人说她也知道。
只是她不在乎。
她不在乎这个皇位,也不在乎这个皇宫,如果南虎军打进来,只要她没被卫璋杀死,一定举双手退位让贤。
“第二……”
她犹豫着开口:“第二,掌印之前明明问过朕的意思,可朕却不肯明说。猜疑掌印,实乃第二错。”
说来说去,也不说到点子上。
卫璋有些不耐烦听了:“第三!”
“第三——”
云鲤咽下口中的梅子,坐直身体,正视卫璋:“第三,掌印定是认为,朕放走大皇兄是为了和您对着干,其实不然。”
卫璋来了兴趣:“哦?”
云鲤道:“朕自小父子不慈、兄弟不睦,宫中所有人都能欺负朕,只有大皇兄没有这样做过,不仅如此,他还将朕视作亲弟,照顾有加。”
这句话一出,卫璋都忍不住挑了挑眉:“他对你照顾有加?”
云鲤举例:“小时候大家都欺负我,他呵斥走了那些人。”
卫璋腹诽,他也吓走过欺负这猴儿的小畜生,怎么不见她记在心里。
云鲤再举例:“他在冬日给我送过棉衣!”
卫璋心想,若不是他每年都记着冷宫的碳例,你们怕是早就冻死在寒冬了。
云鲤最后强调:“可他救过我一命!”
卫璋终于有了反应:“救过你?”
云鲤点头:“您还记得我母妃死的那一夜吗,那时,云沧帝下令,整座皇宫都在抓捕我,我逃无可逃,是大皇兄收留了我,所以才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就被卫璋打断:“你说,整个皇宫都在抓捕你?”
云鲤不明白他为何在意这么一句话,傻乎乎应了一声:“对啊。”
对你个头!
卫璋一拍桌子,指向门外:“出去!”
啊?!
云鲤大惊:“又怎么了!”
卫璋偏过头,不想看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一眼:“我不说第三遍,给我出去!”
云鲤不肯,她扒着桌子不肯走:“干嘛啊,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!”
谁跟你好好的!救命恩人都能认错的蠢货!
见她不肯走,卫璋干脆站起来,拎着小皇帝的后脖子把人丢出去:“不许!再来!烦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