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很迷惑。然后哗得一声,趴到旁边杨树枝上,惊起麻雀无数。逃跑的麻雀一边喊家没了家没了,一边吓得拉出一泡屎,落到方巧云脑袋瓜上。叶支花淡定的收回右胳膊,昂首挺胸回家去。她早发现了,自己力气突然变大。说明啥?说明老天爷恩赐,让她保护孩子的时候,能动手就别逼逼。过了一会儿,张有粮右手一只鸡,左手一只猪蹄
“妮儿啊,婶子心里苦!”叶支花脸一垮,摆出促膝长谈的架势。
“泥人还有三分气性,兔子急了还咬人呢,方家欺人太甚!”
她从平常二房各种欺侮人的琐事,一直说到张大虎这回找人顶罪,最后以方家不顾亲上加亲,虐待张晓娟结束。
听得小媳妇眼泪涟涟,同仇敌忾,连娃娃吃饱睡着都不知道。
还是叶支花发现,止住话头:“妮儿,娃睡着了,你拉上衣服别着凉,我先回去哈。”
“好的婶子。”小媳妇听了一肚子故事,表达欲正浓。
她没跟叶支花客气,将人送走后,立马抱着自己孩子,找玩的好人分享去了。
叶支花一身轻松。
传吧。
将二房和方家名声传臭!
她轻轻点点怀里的娃娃:“小兔崽子,真俊,跟俺娟儿一模一样。”
“叶支花!”突然蹿出来个人!
叶支花怀里的娃娃打了个激灵。
气得叶支花瞪眼。
谁啊这是,不怕吓着孩子!
哦,方巧云。
今天才分家,隔离的院墙还没垒。
两家进出用一个大门。
方巧云就站在那唯一的大门处,冲她怒视。
叶支花瞪了回去:“好狗不挡道,起开!”
如果不是怕吓着怀里娃娃,叶支花早就一巴掌拍开对方。
方巧云不让开,指着娃娃质问:“你闹自家不够,还跑去我娘家闹,这是怎么回事?”
叶支花翻个白眼,轻轻拍打襁褓,哄怀里的娃娃:“乖乖不怕,是苍蝇,姥姥一会儿拍死她。”
娃娃蠕动小嘴,表示同意,眼睛都没睁开继续睡。
方巧云见受冷落,心里那个气啊:“你骂谁苍蝇,你骂谁呢?”
“谁承认我就骂谁!”叶支花说:“赶紧让开,挨打没够咋滴?”
方巧云怎么可能让开?
她本来就因为张大虎被抓,二房被抄,烦的在家里躺尸。
然后就听到后院乒乒乓乓。
趴到后窗上一看,院里堆了好多东西。
好嘛,怪不得闹着分家,原来藏着这么多东西。
她当时就要冲过去,要求再分一次。
结果一打听,竟然是张晓娟嫁妆。
叶支花又跑方家闹去了,听说还将兄嫂挂树上。
方巧云那个担心,一边催着张有福去方家看看情况,一边撵着另外两个儿子去镇派出所胡搅蛮缠。
然后她来后院找叶支花理论。
结果左等右等,叶支花才回来。
回来就骂她。
“叶支花你长胆子了是不是?”方巧云一点不吸取教训,嘴里骂骂咧咧:“你这样,我很难让孩子将来养你老。”
叶支花:“……”
真的。
她真的不想跟这种人说话。
怼人不费口水吗?
所以叶支花闭嘴不动。
这就给方巧云一种错觉。
对方还是那个窝囊糊涂蛋。
“知道错了?”方巧云冷笑:“给你个机会,将小娟和嫁妆送回去,我还能喊你一声嫂子。”
“然后卖卖家里东西,去镇上将我儿子赎回来!”
“听到没有!”
“木头桩子啊你,说话!”
“嗨,还治不了你!”
方巧云索性直接上手抢孩子。
“哎呦!”
她手还没碰到襁褓皮呢,人就飞起来。
就很迷惑。
然后哗得一声,趴到旁边杨树枝上,惊起麻雀无数。
逃跑的麻雀一边喊家没了家没了,一边吓得拉出一泡屎,落到方巧云脑袋瓜上。
叶支花淡定的收回右胳膊,昂首挺胸回家去。
她早发现了,自己力气突然变大。
说明啥?
说明老天爷恩赐,让她保护孩子的时候,能动手就别逼逼。
过了一会儿,张有粮右手一只鸡,左手一只猪蹄,背上还挂着个框,慢悠悠走过来。
“大哥!”
张有粮下意识答应一声,左右看看,却没看到人影。
他目光闪过一丝疑惑,继续走路。
“大哥!”
张有粮:???
他停下脚步,再次环顾四周,依旧没看到人。
后背突然泛起一股凉意。
张有粮拔腿就跑。
大白天,太TM吓人。
“树上,树上,大哥,树上!”声音又哑又暴躁。
张有粮慌忙中抬头一看。
艾玛!
“弟媳妇,上面空气好咋滴,你爬那么高?”
方巧云都气哭了。
她可真倒霉。
正是午休的时候,整个村安安静静,连狗都吐着舌头在阴凉处。
等半天就等不到一个人。
“大哥,你先放我下来。”方巧云哀求。
张有粮犹豫。
主要那人挂枝头的手法,太眼熟。
“大哥,求你了,我要死了!”方巧云真的很不舒服,换谁大正午在树上晒太阳,也得yue。
最后张有粮还是好心将人接下来。
然后他拍拍手,拎起东西进院。
“大哥!”方巧云追进去:“大哥,嫂子接小娟回来坐月子,你知道不?”
张有粮点头:“知道啊,我这不是买东西给妮儿补身体吗?”
方巧云不甘心:“大哥,你糊涂啊,哪有出嫁姑娘回娘家坐月子的,犯忌讳!”
“……啥忌讳?”张有粮脚步一顿。
方巧云窃喜。
只要说动张有粮,让张晓娟回婆家机会就变大。
她说:“月子里污秽,会败坏娘家兄弟的运气!”
“哦,还以为啥呢!那我不怕,我又没儿子!”张晓娟又哪来的娘家兄弟?
张有粮快走两步,一头扎进自己屋,提着东西邀功去了。
独留无语的方巧云在外面。
叶支花一边看张有粮献宝,一边朝外面张望:“她给你说啥呢?”
“说胡话!”张有粮往外掏东西:“孩她娘,除了鸡和猪蹄,你看这是啥?”
他掏出两罐奶粉。
叶支花震惊:“你从哪整的?”
奶粉如今在城里都是稀罕,最常见的是麦乳精。
张有粮得意:“这不是遇到战友了,他家儿媳妇不下奶,托人去省城买了一箱奶粉,我厚脸皮讨了两罐,先给娃吃着。”
叶支花问:“很贵吧,别白拿人家这么金贵的东西。”
“那必须不白拿,我这回出大血了,”张有粮瞅着叶支花脸色说:“藏的钱是一分没有了。”
一向抠巴巴的老头子为了孩子,舍得花钱。
这种精神必须奖励!
叶支花压一压嘴角,说:“你表现出错,回头你自己挣的钱我一分不要。”
“……那还得是我自己挣啊!”
“行了,赶紧杀鸡去,炖好了分你一碗。”
“……”这还差不多。
张有粮去院里杀鸡,想到晚上有鸡肉吃,他又开心起来。
叶支花也高兴。
大闺女活了,小闺女也不会再进监狱。
多好呢。
可惜好心情,只维持了一晚上。
第二天,叶支花和张有粮就笑不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