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知鸢弓手作揖,带着歉意继续道:“很可惜,在下无能,让他逃了,本来差一点就抓住了。”“你们好大的胆!没有抓到凶手,还死不悔改继续行骗,罪加一等!”吴夫人用她尖锐的声音插嘴道,“来人!快来人!立马当场杖杀这两人!”余知鸢不慌不忙,微微一笑,“夫人莫急,请听在下说完再杀也不迟。”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?”吴夫人怒眼圆睁。“在下虽然没有当场抓住那个凶手,但是搏斗间,我撕破了凶手手臂处的衣衫。”“同时撒出了我‘师父’秘制的毒粉。”
余知鸢挽起衣袖,她手臂上已经开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,整条手臂看上去,肿大了不少。
厉斯越的药粉属实厉害!
如果之前她一念之差,丢下厉斯越自己跑了的话......
中了这毒,不是必死无疑了?
余知鸢甩了甩脑袋,恼人的痒意还在持续爬升。
使得她没有心思再去细想其他事情。
“厉斯越,你有解药吗?”
“自然是有的。”说着,厉斯越从容不迫地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个小药瓶。
“喏。”
余知鸢迫切地一把夺过,打开药瓶,看也没看,立马倒进了嘴中。
一股又苦又涩,还隐约带着些许鱼腥味的混合口感,肆无忌惮地在她口中蔓延开来。
那强烈的腥味像极了她前世最不能忍受的鱼腥草的味道。
天哪,这是什么“恶魔解药”?
堪比黑暗料理一般的生化武器。
“呕——”余知鸢一个没忍住,一阵干呕。
“噗——哈哈哈哈。”厉斯越看着她的囧样,笑出了声。
听到他毫不掩饰的,幸灾乐祸的笑声,余知鸢狐疑的质问:“这是真的解药?”
“自然是真的,我骗你干什么?”厉斯越笑得停不下来,“只不过我做的解药都会私自加点改变口味的配料进去罢了。”
他悠然地撑着脑袋,“你放心,你是我的人,我怎么会不给你解药呢?”
“味道如何,是不是需要再改进改进?”
余知鸢算是体会到了,厉斯越这个人喜怒无常,善恶难辨。
与他共事就如与虎谋皮。
陈府还极深,稍不留神被他卖了还在替他数钱。
以后交易结束后,定要与他拉开距离,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!
她忍着恶心,强咽了下去,又立马喝了好几杯茶:“味道做的很好,下次不要再做了。”
果然如厉斯越所言,吃了解药不久,身上的痒意慢慢消退,肤色也渐渐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。
厉斯越看了看了窗外的月色,正色道:“小宁儿,时间差不多了,扶我起来。”
余知鸢推着他走出房门,迎面刚好碰到了刘管家。
刘管家随即行礼道;“老爷有请两位仙医走一趟。”
厉斯越笑答:“正有此意,请管家带路。”
几人又重新来到了大厅之上,大厅里像白天那样坐满了人。
吴夫人也在,看到毫发无伤推门进来的余知鸢厉斯越,惊愕的猛然站起身。
“你.......你们......”她瞪大了眼睛,指着两人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,“你们怎么一点事也没有?”
紧接着,她像是想到了什么,又迅疾的转过头,看向刘玉山,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“老爷,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阿秀啊......文远的病,但凡有一点可能,我总要试试的,”刘玉山安抚道,“你能理解我的对吧?”
吴夫人听后,整个人好像晴天霹雳,呆坐了下来。
厉斯越暗暗捏了捏余知鸢的手心,递给她一个上去汇报的眼神。
余知鸢懂了,她走上前道:
“大人,夫人,找寻凶手一事已有头绪。”
“快说快说。”刘玉山急切追问。
“今日下午,当场滴血没能找出凶手,在下就想到,子母蛊的事情已经败露,母蛊的制作者肯定会亲手了结子蛊,彻底斩断被发现的危险。”
“所以大夫人命人拉我们下去之后,也幸亏刘大人的信任,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。”
“我提前潜伏在了刘二公子的寝房,等了一天,终于在三更天等到了那个凶手。”
“那凶手呢?可否抓到了?在哪里?”刘玉山迫不及待道。
余知鸢弓手作揖,带着歉意继续道:“很可惜,在下无能,让他逃了,本来差一点就抓住了。”
“你们好大的胆!没有抓到凶手,还死不悔改继续行骗,罪加一等!”吴夫人用她尖锐的声音插嘴道,“来人!快来人!立马当场杖杀这两人!”
余知鸢不慌不忙,微微一笑,“夫人莫急,请听在下说完再杀也不迟。”
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?”吴夫人怒眼圆睁。
“在下虽然没有当场抓住那个凶手,但是搏斗间,我撕破了凶手手臂处的衣衫。”
“同时撒出了我‘师父’秘制的毒粉。”
“此毒粉一旦沾染上,沾染处的皮肤便会发烫发痒,肿大泛红。”
“所以,只要全部人都撩起衣袖,查看一番必能找到凶手!”
吴夫人闻言,拉着刘玉山的手,更激动了,“老爷别信!这两人还在撒谎!”
刘玉山没有理睬吴夫人,反而轻轻拉开了吴夫人拉着他的手,下了指令:“所有人都撩起衣袖!”
一家之主发话了,众人不敢违抗,无一不照做。
从地位最低的仆从开始,余知鸢依次检查过来,众人的手臂一如往常,都没有发红发肿的异样。
每检查一个人,刘玉山眼中的失望便多一分。
大厅之下的众人已经检查完毕,没有发现养蛊的凶手。
刘玉山面色沉了下来,已然有了恼怒之色,正欲降罪。
“大人且慢!还有一人未测!”余知鸢在刘玉山开口前急忙道。
“何人?”
“吴夫人还未检查!”
余知鸢说出这句话后,大厅里的空气好像都凝滞了。
没有人敢抬起头查看吴夫人的脸色。
一瞬间,正厅里安静的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ᴊsɢ能听见。
“府中其他人都已做完检查,请吴夫人自证!”余知鸢见没人说话,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。
刘玉山也转头看向大夫人,拢了拢她的肩膀,安慰道:“阿秀,你自证一下,好让这两个贼人心服口服。”
吴夫人眼里不知何时有了泪花,她挣脱开刘玉山的手,缓缓走下了台阶。
头上的步摇不再招摇的肆意乱晃,此时回归了本源,显得笨重不堪,沉的压低了她的头颅。
每走一步,就如带着誓死不回头的决心一般。
她的身姿不再如之前那般傲慢,仔细看竟有些佝偻。
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。
走下台阶后,蓦地,她抬起了头,“呵.......哈哈哈哈哈!”
一个癫狂的笑容在她唇角绽开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