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衡眼里心里只有昨日的绝色少女,它花虽美形同虚空,他连忙回礼,然后追上陆锦年。陆元湘拦住陆锦年的护卫陆景问道:“我兄长跟齐二上哪里?”陆景答道:“二小姐想知道,可以亲自问主子,小人无法答您。”陆元湘骂道:“呸,呆木头,去哪里都说不得?我可是他亲妹,真是木鱼脑袋不知变通。”陆景揖礼拜别,从角门离开,去往左相府。陆元湘派人跟踪他,由是得知齐衡的行踪,惊讶极了。“母亲!”她去了正房寻母亲章夫人,“您可知道,兄长居然跟齐衡一道去了左相府!而且他们还去了后门,他们是怎么回事?那我要不要去呀?”
陆锦年颔首,诸王皆在藩地,只有怀王及宁郡王得以留守京城,齐衡心性豁达开朗,圣上有意栽培,曾提点过他多加照顾。
“可能兵部和户部会诸多挑剔,但照目前西北的情况来看,一旦玉门失守,突部南下,京城易危,推行新的布防策略势在必行。”
齐衡飞快浏览了拟案,惊叹连连,就连所需工事图纸都钜细无疑绘出来了,“仁兄真的天纵奇才,我大楚有你何其幸哉!”
陆锦年不以为然,“你才是皇族。”
齐衡兀自把拟案放好,眼角余光扫到书案上宣纸写着一行小楷:六出飞花入户时,坐看青竹变琼枝。
陆锦年诗文造诣颇深,他却无甚功力,怕提这茬节外生枝,连忙坐回陆锦年旁边,笑着道:“仁兄此言差矣,昨日我回去跟父王求个官职,父王马上给我打通大理寺的关系,三日后上任。以后若遇到棘手的大案子,还请仁兄指点一二。”
陆锦年吃好了,用手绢擦拭嘴角,又用温热毛巾净手后才缓缓道:“大理寺虽然水深,但也确实能磨炼人,你去也好,但我不插手大理寺诸事,你若遇事难决可请教寺卿。”
齐衡涉世未深,不知个中人情tຊ关系复杂,若他染指大理寺,刘太师岂会坐视不管,恐怕大理寺卿位置会易主。
他何必误人。
齐衡只以为陆锦年要他自力更新,“仁兄放心,我记下了。”
下人送来早膳,齐衡吃将起来,嘴巴闲不下来,又问道:“仁兄,卫明谦的事可听说有眉目?”
陆锦年的暗卫一直盯着,卫明谦昨日下午托人递信出来,想以死明志来保存卫家,被他拒绝了。昨晚他派人与卫家家主联系,按那神秘女子所说,果真找到了丢失的机要图,也派人通知了卫明谦,但机要图何时上交,却需从长计议。
他早就安排暗卫查控各部内奸,想借机拔除几条蛀虫。
“卫明诚与你比较熟稔,你尚且不知,我岂会知晓?”陆锦年与卫家的关系,只有家主及卫明谦知悉,除非卫明谦出事,否则卫明诚永远无法触及内里的秘密。
齐衡不好意思地拍拍脑袋,“说的也是。卫二好像有些怕你,不敢与你亲近,可是他也没告诉我,大概是忙得焦头烂额了,也可能是怕连累我,总之我也不知道。”
陆锦年不予置评,他从来不需要特意结交谁,自然会有人主动结交,譬如齐衡。
“能不能早点过去?”齐衡吃完最后一块蛋酥,把自己收拾整齐后,澄亮的眼睛带着期盼看向陆锦年,他担心晚了找不着人。
陆锦年却有种明知故问的意味,“为何?”
齐衡脸色微红,有些羞赧,“就是,那个小娘子,我估计她天未亮就会去左相府帮工,所以想早些过去。”
他的心思写在脸上,陆锦年不得不出言提醒:“郡王妃不会同意,她连做妾都不配。”
齐衡连忙辩解:“她怎会不配,你看她昨日多厉害,区区市井小民通晓官府秘事,我们作为,不是,我作为男子自愧拂如……”他越说声音越小,在陆锦年冷锐逼人的目光下,垂下头。
“我会出人头地,掌握话语权,我,我相信我可以的,事在人为,仁兄你说呢?”
陆锦年如何说?说那女子想嫁的人是他?
“待我找人查清她底细再说。”陆锦年不想辜负皇帝厚望,阻止齐衡与来路不明的女子来往有的是办法,例如入宫伴读。
齐衡没有自己的势力,可陆锦年有,闻言喜出望外,“有劳仁兄费心。”
陆锦年系上象征身份的宫绦,得知齐衡特意骑马,自己也去到马厩挑了一匹纯白精瘦的骏马,准备牵出来时,齐衡小声道:“仁兄,你这马太骏了,能不能换一匹?”
陆锦年有些古怪地瞅他一眼,没说话,但换了一匹毛色一般的老马交给小厮。
齐衡连声道谢,嘴角含春。
他二人刚出影壁,碰到从正门折返的陆二小姐。
“兄长有礼,”陆元湘看到自己兄长竟与齐衡结伴同行,难免有些意外,因为平日里兄长瞧不上齐衡这类闲散贵族。
齐衡今日特别俊秀,一身蓝色锦袍的他似在碧空云山穿行,煞是神采飞扬。
陆元湘笑着向齐衡福礼,脸上有些许羞意:“齐二公子有礼。”
嫁个富贵闲人,于她来说最好不过了。
陆锦年稍稍点头,对二妹脸上那抹红晕视若无睹,率先踏上台阶出了大门。
齐衡眼里心里只有昨日的绝色少女,它花虽美形同虚空,他连忙回礼,然后追上陆锦年。
陆元湘拦住陆锦年的护卫陆景问道:“我兄长跟齐二上哪里?”
陆景答道:“二小姐想知道,可以亲自问主子,小人无法答您。”
陆元湘骂道:“呸,呆木头,去哪里都说不得?我可是他亲妹,真是木鱼脑袋不知变通。”
陆景揖礼拜别,从角门离开,去往左相府。
陆元湘派人跟踪他,由是得知齐衡的行踪,惊讶极了。
“母亲!”她去了正房寻母亲章夫人,“您可知道,兄长居然跟齐衡一道去了左相府!而且他们还去了后门,他们是怎么回事?那我要不要去呀?”
“都传岳夫人是为了秦玉青才办的宴席,哎呀,想起那个秦玉青我都要吐了,一个猎户女居然还好意思赖在堂堂二品大员家中!”
章夫人皱眉,“瞧不上别人,那你看看自己,堂堂一品侯府千金,毛毛躁躁像话吗?”
陆元湘不依地摇晃章夫人手臂:“娘亲,您就别训我了,我也要去,您和我一道去嘛。”
章夫人不悦地抽开女儿的手,“我不屑与林氏那种人为伍,要去你自己去。”
放着亲生女儿不疼,把个恶贼生的女儿当宝,令人作呕,还自以为世故圆滑,丢人。
陆元湘嗲声嗲气央求:“娘不去我一会儿不得给秦玉青给比下去了,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人家不要嘛,而且上次您问我可有中意的郎君……哼,我有了,母亲就说去不去嘛,不去我不告诉你。”
她叉着腰,粉雕玉琢的小圆脸十分傲娇,恰似一只三花猫儿,让人忍不住爱抚。
章夫人转念一想,猜测女儿大概看上齐衡,那孩子确实讨人欢喜,回头问一下长子意见再说吧。
禁不住陆元湘一再请求,章夫人语气软了下来,“行吧,但你答应我,别与秦玉青闹僵,齐璋那人好色得紧,一时半会舍弃不了这抹朵娇花。我们可不能扯你兄长后腿。”
陆侯爷是个老实人,当不了家,自陆锦年十岁起,已是侯府的实际掌权人。
陆元湘吐吐舌头,“我的好娘亲,您放心,我才懒得理她,自会有人与她别苗头。”
多的是想攀附怀王府的贵女。
章夫人自然是收到了请帖,稍作打扮,带着陆元湘按时赴约。
其时,陆锦年二人抵达左相府后门,齐衡十分迫切寻找心中所想,然而整个后厨都打听了,根本不见其人,后厨管事更是闻所未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