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时。左相府正门衣香鬓影、锦绣香车陆陆续续抵达。齐衡坐不住,在前庭翘首以盼,甚至主动帮左相孙子张万和招呼客人。所有人都察觉了异常。张万和更是有些担忧,是不是他日前得罪了齐凌,齐衡故意接近他,两兄弟准备套路他?不能吧,齐衡可是跟陆世子来的。张万和趁去解手的档口请教陆锦年,“贤弟,我实在心慌,你也知道齐凌那人,十分霸道有仇必报,齐衡今个儿一直跟随我左右,我心里慌啊。”陆锦年给齐凌的评价不高,“区区莽夫而已,张兄何须多虑。”
齐衡垂头丧气出了后门,走向逆着光的陆锦年,心里股子说不出的难受,“仁兄,她不在。”
陆锦年面无表情的俊容略有松动,“且等她找上门吧,有五十万两作饵,断不会失约。”
齐衡恍然,“对哦,我怎么给忘了!”
已时。
左相府正门衣香鬓影、锦绣香车陆陆续续抵达。
齐衡坐不住,在前庭翘首以盼,甚至主动帮左相孙子张万和招呼客人。
所有人都察觉了异常。
张万和更是有些担忧,是不是他日前得罪了齐凌,齐衡故意接近他,两兄弟准备套路他?
不能吧,齐衡可是跟陆世子来的。
张万和趁去解手的档口请教陆锦年,“贤弟,我实在心慌,你也知道齐凌那人,十分霸道有仇必报,齐衡今个儿一直跟随我左右,我心里慌啊。”
陆锦年给齐凌的评价不高,“区区莽夫而已,张兄何须多虑。”
他的话代表齐凌再睚眦必报,也不会对张万和造成影响仕途的伤害,年轻人间的小打小闹不必在意。
张万和松了口气,又回到前庭去,客人已来得七七八八,甚至连安阳公主也大驾光临,然而秦府的正主儿尚未到来。
岳夫人听得长孙禀报后,着他在前庭候着,自己则带着孙女张蓉和在花园招待贵客。见到陆锦年时,她非常惊讶,因对方虽然年纪轻轻,可位高权重,在朝中与刘国舅、秦尚书分庭抗礼,相反张家已现疲态,因此岳夫人特地与陆锦年多说了几句体己话。
以安阳公主为首的倒陆派一心想看岳夫人笑话,谁料陆锦年给足了她面子,安阳公主等人期待落空,脸上有些不好看。
“母亲,秦家的人怎么还没到?”
陆元湘见齐衡魂不守舍,心里有些不舒服,他不会是在等秦家的某只小妖精吧?秦惜晴那么矮不可能,秦惜薏造作得很,更不可能,秦惜玉心悦罗家小子人尽皆知。
她突然倒抽一口凉气,“母亲,不能吧,齐二哥也心悦秦玉青?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。”
章夫人压低声音训斥:“给我管好你的嘴巴,否则马上回府,少给我在外头丢人。”
陆元湘呜呜两声,咬着粉唇坐好。
章夫人头疼极了,一家子都是沉默寡言的,就数这女儿话多,可她就这么一个女儿,能如何。
她看向主位,轻声提醒:“岳夫人,时辰不早了。”
时令瓜果色泽鲜美,若再不开始,怕是她女儿会偷吃。
座位分主宾,宾客又按位份高低排列,章夫人坐在宾位首座,主的席位则是安阳公主、岳夫人上座。
岳夫人也是奇怪,林氏向来守时守礼,这回怎会迟到?为免其它贵客久等,还是派侍婢前去查看。
齐衡左右不见人,有些焦虑,悄声问陆锦年,“仁兄,卫二也没来,会不会生出什么意外,难道他们私自把那姑娘抓起来了?我要不去找找看?”
陆锦年明知卫明诚还没来是因为故意提了五十万两白银,要在已时末才能送过来。至于秦家?大概是因为真假千金闹的吧,谁能想到素来自诩tຊ清高公正的秦正,家中竟然会发生这种离谱之事,十四年富贵锦锈养出一个秦玉青,为他人作嫁衣不说,嫡亲女儿明珠蒙尘,前途难卜。
“稍安勿躁。”陆锦年估计今日那位秦家真千金应该会来。
齐衡只好继续等待。
正在此时,前庭突然一阵骚动。
众人窃窃私语,听闻动静大多望向爬满鲜艳三角梅的镂空雕花月亮门那头,等着看热闹。
少顷,只见盛妆的林夫人身旁跟着一位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,少女仪态非凡,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贵气,若要挑刺便是衣着过于素淡,看不出身份。在她们的身后是一袭桃衣、步摇星星点点的秦玉青。
只惊鸿一瞥,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白衣少女吸引住。
一阵清风袭来,庭院两旁嫣红的海棠吹落,如蝴蝶蹁跹,朝阳染金,那少女眉目流光溢彩,美不胜收,连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秦玉青,亦黯然失色。
陆元湘激动得站了起来,“母亲,这是谁?她怎么走在秦玉青前面?还跟林夫人一起?她不会是秦羽吧?不可能!”
秦府的嫡长女秦羽可是名扬贵女圈,真是百闻不如一见,因为传闻中她简直是个最好赶紧埋起来的垃圾,没想到出落得天人之姿,更兼仪态端美,仿似初绽牡丹,国色天香。
“坐下!”章夫人轻声喝斥,瞪了陆元湘的贴身婢子若蝶一眼,若蝶连忙想扶陆元湘坐下,谁知她已经像根箭似的冲到林夫人那头。
“夫人有礼。”陆元湘先是向林夫人行礼,接着自来熟般挽住秦羽右手,“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秦羽姐姐吧?哇,我好仰慕你,来坐我边上,我有很多话想问你。”
“我正是秦羽,可以依你所想。”秦羽没有拒绝。她眼前掠过前世,陆锦年曾对着一位圆脸美貌少女的画像发呆,她还曾吃味,后来方知竟是他妹妹。
现在亲昵地挽着她手的少女,正是画中人。
陆元湘早就想结识秦羽了,可是母亲不允,与她关系最好的方家姐姐与秦府小姐断交,她眼巴巴地终于等到机会,兴奋得很忘乎所以。
“羽姐姐你长得太美了吧,你以前真的在乡里住吗?江南景致是不是真如诗所著,如画里所画?你养母真的只是个风尘女……”
“陆元湘!”章夫人又气又窘,这种话怎可在大庭广众下谈及?“秦,羽姐儿,”她想起林氏上次唤秦玉青大娘子,那这位断不能称秦大娘子了,只能唤姐儿。“真是对不住,我是永定侯府的主母,我这湘姐儿的性子比较跳脱,多有得罪,还望见谅。”
她盯着自己女儿,却是未曾看秦羽,耳闻过她的事迹,多少有些惋惜,却绝不与她沾边,省得惹一身骚。
气氛变得怪异起来,甚至有些凝滞,间或又浮起几声窃笑。
以往,秦羽于所有宾客而言,只是一个活在茶余饭后谈资里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,如今见着她本人,与流言大相径庭,那种震撼可想而知。
可是秦羽回秦府前的经历实在晦涩难言,是众贵妇唯恐避之不及的污点,私下禁止子女与秦羽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