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是因为杨令妤这话说的恳切,还是因为昨日杨令妤在方景凛拔剑之时,为了保护她特叫她出去。初青心软了:“罢了,想来夫人也不会诓骗奴婢,您知道的,即便是有了子嗣,陛下也不会叫您留下来。”杨令妤点头称是,面上没有表露丝毫的失望,眼瞧着初青将这避子药倒在了花盆之中,她便从妆匣之中拿出一张方子来。眼瞧着初青一阵错愕,她眸光一闪,随后露出些不好意思的模样来:“这个方子也是避子药,从前在宁府我吃的就是这个,你大抵不晓得,这个方子不伤身子,还请您同熬煮避子药的妹子商量一番,用这个方子可好?”
算起来,杨令妤离开京都已有六年,她既想孤注一掷攀上帝王,自然也想尽办法去了解如今帝王身边的女人。
如今宫中仅有两人,一位是吴皇后,一位则是方贵人。
杨令妤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模样,问:“这与方郎君的幼妹有何关系?”
萧紊川指尖把玩了一番手中的杯盏,状似随意道:“大抵是因为他幼妹不受盛宠罢。”
这话说完,他放下手中的杯盏上了榻上,杨令妤给他让出地方来,毫不客气搂上他的腰,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。
“既日后你也要在京都,同你说说也无妨。”萧紊川伸手抚摸着杨令妤的柔顺的发顶,“他这幼妹入宫之时,也不过十二岁,今年三月方才及笄。”
杨令妤轻笑出声:“竟是个小姑娘,您如何能下得去手?”
她还真以为方景凛如此针对她,是因为她这臣妾的身份上不得台面,原来这小方郎君也是有私心的。
萧紊川低低笑了两声:“方贵人入宫之时还拉着我衣摆唤哥哥,确实下不去手。”
杨令妤心下稍安,看来如今皇帝身边的女人,便只剩下一个吴皇后。
她故意在他身上蹭了蹭,说起了荤话:“贵人娘娘倒是没妾有福气,
萧紊川因她这句话眸色渐深,摸着她发顶的手一路向下,紧接着便搭上了她的侧腰。
从前的欢好,杨令妤都不会拒绝,即便是真的推拒,也不过是说在口头上拉扯两分罢了,但如今要回京,势必要有好一段日子见不到帝王,若是他要了便给,如何还能叫他惦念着自己?
“妾累了。”她放软了声音,似乎刚出锅松软的馒头,勾着人迫切想要咬上一口。
“是吗?你每次都说累。”
萧紊川声音哑了两分,还想再继续下去,另一只手不断下移,杨令妤干脆直接抓住,将其压在自己身下:“不许动。”
她说的虽是拒绝,语气却似是欲拒还迎,她直接转过身去,但却不允许他动。
耳边是萧紊川闷哼一声,但她丝毫不服软,干脆自己闭上眼睛,就这般睡了一夜。
萧紊川到底也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,哪里能拉下脸来在床榻上对女子用强,他只低声暗骂一句:“娇气。”
次日一早,杨令妤睁眼就开始踏上回京的路,初青伺候她梳洗,临走前面还给她准备了一碗避子汤药。
这次杨令妤没喝,她将药碗往远处推了推:“昨日我只是同陛下安分睡下,陛下可作证,初青妹子,这药能不能不喝了?”
初青即便是帝王身边的人,也断然没有去帝王面前问可否行房之事,她彼时有几分犹豫。
杨令妤瞧了出来她的为难,只能拉上她的手,情真意切同她说着心里话:“初青妹子,我的身份你也知道,我哪里会在这种事上投机取巧,往日里每次你端药上来,不都是一口喝下?”
她面色微微泛红:“咱都是女子,你也知晓这避子汤性凉,饮多了若是来葵水那可是遭罪的很,这药就不喝了罢。”
也不知是因为杨令妤这话说的恳切,还是因为昨日杨令妤在方景凛拔剑之时,为了保护她特叫她出去。
初青心软了:“罢了,想来夫人也不会诓骗奴婢,您知道的,即便是有了子嗣,陛下也不会叫您留下来。”
杨令妤点头称是,面上没有表露丝毫的失望,眼瞧着初青将这避子药倒在了花盆之中,她便从妆匣之中拿出一张方子来。
眼瞧着初青一阵错愕,她眸光一闪,随后露出些不好意思的模样来:“这个方子也是避子药,从前在宁府我吃的就是这个,你大抵不晓得,这个方子不伤身子,还请您同熬煮避子药的妹子商量一番,用这个方子可好?”
这药方对初青来说无异于烫手山芋,她不敢去接,只能将自己的手从杨令妤的手中抽回:“夫人,奴婢做不了这个主。”
杨令妤知道初青做不了帝王的主,对她这个回答倒没觉得失望,她轻声央求:“好妹子,我知道你跟在陛下身边忠心,求你同陛下说说情,这方子大可以给旁的大夫去瞧去看,不会出问题的。”
她的父亲当初可是太医院院使,医术自是无人能及,她是父亲亲手教出来的,不过是改进个避子汤药来,去除些寒性,算不得什么难事。
帝王多疑,如今她便不能有孩子,但孩子的用处很大,现在没有,可不代表以后不能有。
但她也不知道这个以后究竟要多久,若这避子药常年累月吃下去,那她这辈子都不必有孩子了。
她眉头似蹙非蹙,双眼之中满是恳切,初青也说不出来狠心拒绝的话,只能模棱两可道:“奴婢做不了这个主,但能帮您去问问看。”
杨令妤喜上眉梢,连声同她道谢。
回京都的路远的很,杨令妤记得,她当初离开之时一路颠沛流离,也记得从京都离开之前过的是如何生不如死的日子,原本她同帝王一起赶路,身子上亲近,倒是能抚慰她心上的不安,但越是靠近京都,她这份不安便越发强烈。
饶是帝王,他也察觉了出来。
入京都的前一夜,杨令妤正望着窗外发呆,萧紊川突然唤她一声:“你怕了?”
杨令妤回头,撞上的是萧紊川打量的目光。
她当即扬起一个笑意来:“妾怕什么?”
萧紊川冲着她招招手,杨令妤几步挪到他身边去,转身坐在他腿上缩在他怀里。
他没继续去问,大抵方才问那一句,只不过是不悦她走神的反应罢了。
他沉声道:“明日我先一步入京都,你在此处待上三日再去。”
杨令妤大抵能猜出来,他许是怕自己同他一起进去,会掩人耳目罢。
她笑着应下来,第二日一早,身边便不见了帝王的身影。
杨令妤略有几分不适应,但当日下午,张韫竟来寻她,见了她一眼,眼底的担忧这才上去,还没等开口寒暄,他直接开口:“夫人,您可知道,宁大人也入京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