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姝并未退让,而是径直把掌印放在了常氏桌上。她杏眸含笑,用温顺神情来盖住嘴角的讽刺,“婆母不能这样说自己,儿媳也是府中多了一个人实在有心无力,仓房的五千银两全靠婆母定夺。”五千银两?!那可是能够再买下一个将军府的钱了。常氏眼睛一亮,吞下一口唾沫,终究是收下了那枚掌印。她竭力藏住眼中贪婪,笑容和蔼,“那我就试一试吧。”沐姝笑着朝常氏敬酒,“那就预祝婆母顺利了。”看上去常氏拿了中馈,又可以吞下五千银两,是个实打实的赢面。
慕娇娥在一旁看着,笑眯眯的赞叹道:“老夫人和夫人关系真好,我自来了将军府,就看出来了老夫人心里很疼夫人呢。”
这番话让本来亲昵的二人之间插了一块冰锥般,常氏的笑维持的有些尴尬。
自慕娇娥来了以后,她对沐姝几乎是变脸的彻底。
哪里谈得上“疼”这一字。
倒是沐姝,脸上的笑仍然温婉有礼,却更让常氏不敢面对。
她就像没感觉般的主动开口,“婆母确实疼我,也正是因为这,这三年里将军府才能维持如今。”
这三年,将军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沐姝处理。
将军府只有他们二人,常氏更别提尽婆母责任一碗水端平了,没人需要她端。
但常氏却好似没皮没脸,笑得开怀,“阿姝嘴甜,我这个婆母也只是做好自己而已。”
这个反应却让沐姝嘴角笑意更甚,她拿起茶杯一饮而下,掩盖住眼底的寒意。
刚刚她是故意说的反话,没成想常氏还真的就受了。
既然如此,那她就却之不恭了。
将茶杯放下,沐姝顺着话笑道:“婆母谦虚了,儿媳觉得这个将军府如果没有婆母才难以维持,今日也是个好时候,儿媳便把这中馈交给婆母吧。”
场上一片寂静。
看沐姝真的从怀中掏出了中馈掌印,常氏傻眼了。
她干笑一声,委婉拒绝,“阿姝啊,婆母也老了,哪里能担此大任。”
中馈掌印仿佛一块烙铁,竟让常氏如此惧怕。
沐姝并未退让,而是径直把掌印放在了常氏桌上。
她杏眸含笑,用温顺神情来盖住嘴角的讽刺,“婆母不能这样说自己,儿媳也是府中多了一个人实在有心无力,仓房的五千银两全靠婆母定夺。”
五千银两?!
那可是能够再买下一个将军府的钱了。
常氏眼睛一亮,吞下一口唾沫,终究是收下了那枚掌印。
她竭力藏住眼中贪婪,笑容和蔼,“那我就试一试吧。”
沐姝笑着朝常氏敬酒,“那就预祝婆母顺利了。”
看上去常氏拿了中馈,又可以吞下五千银两,是个实打实的赢面。
但是坐在下侧的慕娇娥却脸色很差。
沐姝的心计城府比她料想的深太多。
月上枝头,三人聊天也越发顺利。
常氏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,“阿姝啊,你和皇后是什么关系呀?”
终于来了。
沐姝微垂眼睛,声音微苦,“母亲旧友罢了,其实已经三年没有联系了,曲公公应当是不知情吧。”
这话让常氏心头一松,而捏着手里的中馈掌印,她几乎是欣喜若狂。
现在她是掌家人,沐姝跟皇宫并无什么关系。
那岂不是任由她拿捏?
等到了宴会结束,沐姝扶着舒沫,慢悠悠的消失在了常氏视野里。
而下一秒,眼中还朦胧酒意的沐姝便瞬间清明。
她自己站稳,淡声询问,“皇上赏赐都送回郡主府了吗?”
“都送回了,绝不会让仓房的银两超过五千。”
舒沫迅速回答,心中疑惑却实在憋不住,“姑娘,这中馈交给老夫人,现在又更加确认姑娘是个空壳郡主,那后面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?”
沐姝却笑了一声,月光下杏眸闪着精明的光。
“有皇上的赏赐,我们能怎么难过?该考虑的是常氏,五千两虽多,但是将军府最低花销一月也需要一千两,更别提怀有身孕的慕娇娥,还有才执掌中馈急着树立威信的常氏。”
“这五千两最多能撑两周,常氏就会来退还了。”
“我不让她试一试知道不容易,我执掌中馈又怎会顺利?”
这话说出,舒沫几乎成了星星眼。
“姑娘这招也太妙了!”
“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这招抛砖引玉,对于常氏来说是最妙解。”
二人一路上聊着来到别院里,看着院子里石桌上的兵书,沐姝微微一笑。
前两天她一直忧心祁阳城的事情,所以没心思反应府中变化。
但现在祁阳城守住了,她就得好好考虑将军府稳定一事了。
想要让将军府稳定维持,她一再退让是做不到的。
沐姝特意说出自己和皇宫并无关系,按照常氏的性格必然会更加猖狂贪婪。
这五千两肯定撑不到两周!
而执掌中馈后的常氏确实如沐姝所想,这段时间补品如水般送进她和慕娇娥的房中。
但沐姝的院子却清冷无比。
不仅是山珍海味不要钱般的往将军府进货,为了结交其他权贵阶级,常氏几乎是隔了两天就要在花园里举办一次宴会。
什么赏花宴,观月宴等等,都来了一遭。
看着那宴会举办的有模有样,并不影响将军府的名声,沐姝也就没管。
与此同时,东宫内却寂静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