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寒屿坐在后一排,察觉出了她的异样。最近温亦苒对各种气味都很敏感,不一定闻到什么味道就会偷偷干呕。谢寒屿向后看了眼最后一排的同学,打开微信,不知道和谁说了什么。然后用书角点点温亦苒的后背,“走,去后面坐着。温亦苒隐忍着孕吐点点头。两个人一前一后和后排的两个同学换了位置,这一幕被谢寒屿的前女友梁心月
沈曼踩着歪扭的高跟鞋,忽地蹲到地上去。
一只白净秀气的手略过其他东西,把检查单悉数捡起。
……
温亦苒已经洗好了澡正在擦身体乳,浴室门却被沈曼敲得直响。
她将门拉开一条缝,还没等问妈妈什么事,沈曼直截了当地在门外问:“谁的?”
温亦苒一头雾水,“什么谁的?妈妈。”
沈曼抬手将浴室门大敞开,扬起手里的检查单,“洱洱,我问你,这孩子是谁的?”
全身的血液好像倒流了几秒,温亦苒稳住情绪,“当然,是莫译瑾的。”
“发生这么大事为什么不和我说!你要自己怎么办?”沈曼的眼眶通红,开始转头抹眼睛。
温亦苒对着沈曼的背影说:“妈妈,对不起,让你失望了,但是我想清楚了,我要把他们生下来。”
两行无声的眼泪簌簌流下。
沈曼重新回过头来,“宝贝,你在想什么?你才21岁啊,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亲手毁了自己的人生!早点睡觉,明天跟我去医院!”
沈曼关了浴室门,酒气也随之飘远。
温亦苒又把门拉开,“可是妈妈,我选了你做妈妈,他们也选了我做妈妈啊,我不忍心不要他们!”
沈曼第二天早晨去敲温亦苒的房门时,卧室里面只剩整齐的薄粉色床品,人没影儿了。
抗议,跑了?
“气死我了,气死我了……”
沈曼按着胸口,快速下到一楼,刚要问家里阿姨,看见温亦苒什么时候出门的没。
却透过透亮的落地窗,看到温亦苒正坐在花坛的边沿上。
沈曼走出门向她慢慢走近,只见小耳朵领着它的四个孩子绕在温亦苒膝下,脚边。
撒着欢儿,打着滚儿。
温亦苒抱着双膝看着它们嬉闹,喃喃自语着,“小耳朵,我也有宝宝了,但我今天可能要失去他们,我到底该怎么办。”
庭院外传来陈阵说话声,沈曼抬眸一望,东面走来五六个人,其中两个人还拿着罗盘,看得仔细。
隅兰山墅里的房主,基本都是权贵,富商,明星……
越是这些人反而越信风水,越敬神佛。
这一行人走到温亦苒家门前时,无意看到庭院里一站,一坐的母女时,忽然停了足。
其中一个拿着罗盘的男人,看起来60多岁,慈眉善目的,似对院里人说,也似对身旁说:“今年8月,这户要降临两颗吉星,一旦提前破掉,恐有血光之灾。”
说完,继续向前走去。
听到这话,沈曼踩着高跟鞋急急地追出去,“大师,请留步,麻烦您仔细说说刚才的话,好吗?给我个捐功德的机会。”
那男人停下脚步,不紧不慢地回了头,脸上有笑意,“我是觉得有缘,所以多了嘴,再多说便彻底露了天机,送夫人一句话:天降的福分,没有不接的道理,如硬要破坏,岂不是逆天而行?”
沈曼的手心瞬间冒出冷汗,“谢谢大师,您慢走。”
再回庭院,温亦苒依然坐在花坛边,心情又糟又乱,没听清刚才门外在说什么。
她抬头看着逐渐走近的沈曼,“妈妈,我想了一夜,实在做不到丢弃肚子里的宝宝,我不能跟你去医院。”
沈曼看着花坛边的女儿,怀里多了两只猫,连小动物她都那么爱,怎么能强逼她去扼杀自己的骨肉。
真要这样做,恐怕她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件事带来的伤害中。
沈曼挨着温亦苒缓缓蹲下,搂住她的脊背,柔声说:“洱洱,把宝宝生下来吧,我们四个一起生活,妈妈已经开始期待那种幸福的光景了。”
——
京都舞蹈学院中,温亦苒正在上舞蹈历史与理论课,附近偶然有香水味飘来,她闻到就想吐。
谢寒屿坐在后一排,察觉出了她的异样。
最近温亦苒对各种气味都很敏感,不一定闻到什么味道就会偷偷干呕。
谢寒屿向后看了眼最后一排的同学,打开微信,不知道和谁说了什么。
然后用书角点点温亦苒的后背,“走,去后面坐着。”
温亦苒隐忍着孕吐点点头。
两个人一前一后和后排的两个同学换了位置,这一幕被谢寒屿的前女友梁心月尽收眼底。
从分手后,她求谢寒屿复合不知道求了多少次,最后微信都被他拉黑了。
梁心月把这一切归结到温亦苒身上,她坚信谢寒屿对舞伴绝对参杂了其他感情。
刚才,梁心月看见温亦苒干呕了。
课间休息中,谢寒屿和男同学出去抽烟,梁心月集结了几个女同学绕到温亦苒附近。
故意抬高声调,满脸哂笑,“欸,温亦苒,你上课怎么干呕呢,不会是怀孕了吧?”
温亦苒把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放,面不改色地回:“我怀的你吗?”
梁心月脸色气得发青,“温亦苒,你会不会说话?每天摆着一副京都土著大小姐的高傲样给谁看呢?”
温亦苒冷笑一声,“梁心月,不是你自己过来看的么?我没叫你吧?是你自己愿意找虐。”
“呵,我这是来关心同学,看看你怎么干呕,肯定是怀孕了吧?孩子爸爸是谁呀?”
温亦苒刚要回怼,谢寒屿从教室后门沉着脸回来了,将他的凳子没好气地一拉,敞着一双长腿,散漫地靠坐下去。
一双凤眼幽幽地看向梁心月,“我今早喝完豆汁就吐了,还给温亦苒带了同一家的,你现在是不是还想造谣我怀孕了?”
梁心月被噎得缓了好一会儿,“谢寒屿,你就这么对你前任的么?”
“别,”谢寒屿摆摆手,“你顶大天儿算我的短期饭搭子,你自己说,我碰过你哪?手?嘴?还是哪?所以你算哪门子的前任?”
梁心月颜面扫地,快被谢寒屿气哭了,转身走掉了。
“谢寒屿,你当初为什么和梁心月在一起?玩儿柏拉图?”温亦苒问。
他还懒散地靠在凳子上,支敞着一双长腿,“无可奉告。”
——
三月下旬,温亦苒已经开始逐渐显怀,舞蹈也要暂搁一段时间。
京都人多眼杂,于是,沈曼去学校请了半年的长假,然后带温亦苒出了国,准备在陌生的国度秘密生产。
登机后,温亦苒望着窗外一片复苏的春色,莫名地想,莫译瑾现在会在哪个国家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