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云展哼一声:“乞丐宋镜!”司兰上前重重给了他一个巴掌:“错了!重说!”“乞丐!”“错了,继续说!”第四巴掌时他已经开始耳鸣,“摘星公主!”“本宫是谁?”“摘星公主宋镜!”司兰站在他面前,像是宫里的教习姑姑在教导奴婢,严厉道:“记好了!是天子之女,太子嫡姐,宋襄皇室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公主,摘星公主镜!”范云展的牙齿都被打松动了,脸颊火辣辣的,他咽了咽嘴里的血腥味,被邱锦押着点了点头。宋镜嗤笑一声道:“范四,这是本宫给你的警告,今日出了这个门,咱们两清,你不再来招惹本宫,本宫也不会为难你,若是你没完没了,本宫
范云展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,他孤身一身,宋镜却带着侍卫和侍女,这屋里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钟离元铎。
他下意识看向钟离元铎叫了他一声:“元铎。”
他想让钟离元铎站出来替他说话,宋镜不敢杀他,但是却未必不敢打他,钟离元铎拦着,宋镜便不能这么猖狂。
但是钟离元铎的反应却并没有如他所愿,而是靠在一边的墙上抱臂看他,语气平稳道:“我有承认过,是在帮你吗?”
“你是为了帮宋镜?!”
“你说呢?”
范云展一听勃然大怒,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怒骂:“钟离家站在了太子的船上了吗?怎么?大世家也不要脸面了?觉得乞丐出身的太子好驾驭!他能给你们的更多?!”
钟离元铎有些讥讽的望着他道:“不,与家族无关,只是我单纯讨厌你。”
不等他张口接话,邱锦再次上前给了他一脚,直接将他踹的撞在墙上,他哇的一下,几乎将黄水都吐了出来,撑住一旁的门框喘息道:“宋镜,你最好马上就让我走,我若是有个三张两端,你也好不到哪去,我乃...勋贵!我是成平侯府嫡子!”
宋镜对邱锦挥了挥手,邱锦一把揪住他的发髻,像是对待犯人一样将他押跪在地上,宋镜端起桌上的茶盏泼了他一脸茶水。
范云展这辈子没受到过这等羞辱,几乎要气昏过去,口中倔强的骂道:“贱人!你们两个狗男女!你个贱人......”
这下不用钟离元铎说什么,宋镜都鄙夷道:“大家公子也会狗急跳墙,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。”
轻哼了一声又道:“范云展,抬头看着本宫,瞪大你的狗眼!”
范云展不得不看,因为邱锦抓着他的发髻迫使他抬头。
宋镜用眼角斜斜的瞥了他一眼道:“这雍都城里,敢在本宫面前狂吠的,都是有头有脸的,起码是你父亲那样的位置!你?你算什么东西?便是当李覃的走狗她都没瞧上你,三年前你擅自出头,挨你父亲的打还没够吗?就你这样的,在遇龙河本宫直接赐死了,看清楚本宫的脸!本宫是谁?”
范云展哼一声:“乞丐宋镜!”
司兰上前重重给了他一个巴掌:“错了!重说!”
“乞丐!”
“错了,继续说!”
第四巴掌时他已经开始耳鸣,“摘星公主!”
“本宫是谁?”
“摘星公主宋镜!”
司兰站在他面前,像是宫里的教习姑姑在教导奴婢,严厉道:“记好了!是天子之女,太子嫡姐,宋襄皇室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公主,摘星公主镜!”
范云展的牙齿都被打松动了,脸颊火辣辣的,他咽了咽嘴里的血腥味,被邱锦押着点了点头。
宋镜嗤笑一声道:“范四,这是本宫给你的警告,今日出了这个门,咱们两清,你不再来招惹本宫,本宫也不会为难你,若是你没完没了,本宫先杀了你开刀,成平侯府能叫本宫偿命不成?滚!”
宋镜说完这句话,邱锦就将范云展拖了出去。
阁楼里一时只剩下宋镜和钟离元铎,还有两ʝʂɠ个侍女。
司兰看了一眼挽心,转身出了阁楼,挽心略微犹豫了一瞬只得跟着司兰出去了。
宋镜在一旁斑驳的椅子上坐下,看也未看钟离元铎道:“别来无恙。”
钟离元铎依旧靠门站着,视线落在宋镜的发髻上,话却说的与宋镜千差万别:“看来太子的病没什么大碍。”
宋镜笑了笑,坐没坐相的靠在背后的墙上:“有没有大碍又怎样?本宫就不能是真的不在意他了?”
钟离元铎没接这句话,而是道:“你今日惹出这件事,皇帝肯定会驱逐你回遇龙河,除了太子重病这个借口,你还有别的办法留下吗?”
宋镜挑了挑眉,用指尖捋了捋头发,笑的有些媚:“怎么?你要帮我吗?”
钟离元铎移开视线,望着一旁忽闪的烛火:“我能得到什么好处?”
宋镜从来没考虑过与钟离家合作,她没有什么核心的利益能打动钟离家,反正李覃也没有,钟离家只要不靠上李覃,她才不在乎,因此扶着桌子起身道:“我没有能驱动钟离家的利益,也没打算与你们交易,做好你们中立的本分。”
说着她展了展袖子往楼梯走去,钟离元铎站在她的身后道:“若是钟离家搅进朝堂只是为了天下人呢?”
天下动乱,受苦的只是百姓,李覃和宋镜未必在乎,钟离家却必须在意。
宋镜站住了脚步,她没有回头看钟离元铎,“怎么?钟离家坚信太子比宋陵更像个好皇帝吗?”
“李家生出来的皇子,不会知道饥寒交迫的滋味,也不会看重平民百姓的命。”
宋镜这次回头看了钟离元铎,她的目光冷静异常,像是沉寂的夜,“我也不会。”
钟离元铎看着她走下台阶叫了一声司兰,司兰从楼下提着一盏灯上来,接住宋镜在半空中轻微摸索的手,就着灯光看了钟离元铎一眼,对他微微颔首。
宋镜有夜盲的毛病,楼梯昏暗,到她的视线里黑的几乎不见五指,而且她这个毛病随着年龄的增大一日比一日严重。
出了梨园,宋镜坐上了去乐阳长公主府的轿子,司兰小声道:“殿下,钟离公子还记得您的眼睛会不舒服。”
宋镜嗯了一声,“我们没有与钟离家合作的价值,钟离家也没有能打动我的利益,他们为了天下,但是宋怀永于外是个好皇帝,他们必然会维护宋怀永的,这并不是我的目的,我凭什么与他们合作?道不同不相为谋;所以,钟离元铎的那点善意,你心里感谢他一二就得了。”
司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,钟离元铎救过宋镜的命,他对待公主是有偏向的,她一直以为公主其实是很在意这份救命之情的,起码她心里或许是感激钟离元铎一点的,如果两人合作,他们姐弟在朝中就会好过很多。
但是不同的路,硬是走到一起,最后的背叛会分外沉重。
钟离元铎站在楼上看着宋镜走进热闹过后的院子里,戏已经散了,繁华过后就只剩下一地落寞,宋镜的身影穿过落寞,隐入了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