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阳长公主这才回过神来,看了看她的神色,没看出什么不高兴,安抚道:“小小年纪别愁了,你的婚事姑母会替你做主的,岐儿那边虽有左盈白了,但还是要好好寻摸个太子妃,你也上上心,你不是皇后亲生,还能指望宋陵不成,将来定还是岐儿给你做主,快去睡吧!”宋镜没说话,对她微微一笑,行了个福礼出了她的房间。走在廊上,外面的夜风已经很凉了,虽然两个院子没隔几步路,司兰还是拿了披风给她披上。挽心掌着灯,警惕的扫了一圈,见确实没人才低声道:“殿下,明日一早您就要跟长公主进宫,太子府那边的太医还要回禀新的治疗方法,您若是回了宫,明
乐阳长公主知道宋镜来了将她叫了过去一通教训,先是说她不该当街杀人,又说她对宋岐过于疏忽,回来了以后不先去看望宋岐,先去看的宋陵,结果两人又闹了一场矛盾。
见宋镜心不在焉的喝着甜汤,似乎并没有认真听她的话,有些不悦道:“你怎么回事?本宫在跟你说话。”
这话有些严厉,尤其是她自称‘本宫’的时候,宋镜抬眼看她,放下汤勺道:“姑母,太子有人照顾啊,母后不是给他赐了个良娣吗?我看那姑娘挺好的,长得不错,看着性格也挺好。”
乐阳长公主原本微皱的眉头皱的更狠了,语气冷漠道:“继母往继子房里塞人,能是什么好心,别把岐儿带坏了才是。”
见宋镜垂眸不语,有些不满道:“你去遇龙河前跟她势不两立一样,怎么一回来亲厚成这样?流放一场骨气也没了?”
话说的并不悦耳,宋镜却丝毫不生气,抬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:“姑母,我只是个公主,连太子的婚事都受她的拿捏,何况我的,与她亲近些怎么了?李家势大,我除了讨好她,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?父皇又不喜欢我和太子。”
这话说的乐阳长公主无法反驳,宋镜总要嫁人,李家也确实势大,有件事情宋镜应当还不知道,就是李覃已经打算把宋镜许配给自己的一个远亲,她曾派人去打听过,普普通通的读书人,长相也不出挑。
只是宋镜一直待在遇龙河,李覃要做慈母,不可能一句不跟宋镜说就给她赐婚。
宋镜在乐阳长公主心里一直是脾气大又有那么丁点小聪明的,她对这个侄女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喜爱,只是可怜自己那短命的嫂子和性格温和无争的侄子,为了嫂子和侄子她也得在婚事上替宋镜谋划一二。
但是宋镜现在对李覃的态度突然大变,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了,换作宋镜以前的性格,她怕宋镜直接跟李覃争吵起来,闹得人仰马翻,换作宋镜现在的性格,她怕宋镜一口应下,若是应下,她嫁的不好,受制于李覃,宋岐一个人可怎么办。
她想了想把这件事咽了下去,决定这几日试探一下宋镜的态度,再想办法威慑李覃一二,叫她把那想法收了。
宋镜似乎没看见她的走神,见碗里的甜汤凉透了,把勺子一放起身道:“夜深了,姑母也该休息了,就不打扰姑母了。”
乐阳长公主这才回过神来,看了看她的神色,没看出什么不高兴,安抚道:“小小年纪别愁了,你的婚事姑母会替你做主的,岐儿那边虽有左盈白了,但还是要好好寻摸个太子妃,你也上上心,你不是皇后亲生,还能指望宋陵不成,将来定还是岐儿给你做主,快去睡吧!”
宋镜没说话,对她微微一笑,行了个福礼出了她的房间。
走在廊上,外面的夜风已经很凉了,虽然两个院子没隔几步路,司兰还是拿了披风给她披上。
挽心掌着灯,警惕的扫了一圈,见确实没人才低声道:“殿下,明日一早您就要跟长公主进宫,太子府那边的太医还要回禀新的治疗方法,您若是回了宫,明日生辰宴结束定然出不来了,这怎么办?”
司兰也想要这个问题了,但是她更了解宋镜一些,见宋镜不说话忍不住问:“公主,您是已经想好出来的法子了吗?”
她有些想不明白若是这样,宋镜为何一开始要住在宫里。
宋镜步伐很快,即便听见两个侍女说话也没有丝毫迟疑,她眼睛在夜里不好使,只能就着灯笼的一点光看见脚下,即便这样她也一样镇定的往前走。
听完侍女说话,她似笑非笑道:“不多的是理由吗?太子身子不好,公主府破败,本宫不是还有个惯会搅事的婶母,再不济,姑母不是在,总能带本宫出来;叫太医院还有太傅在东宫等着回禀。”
“是。”挽心撑着伞快步跟上宋镜的脚步,压低了声音道:“那药单子奴婢看了,但是并没有什么不对,几乎都是治太子的症状,咳喘,发热,强本固元的。”
宋镜态度不变,只是嗤笑一声道:“司兰明日继续去给太子熬夜,太子的所有药,一模一样的,给本宫弄来一份。”
司兰闻言怀疑道:“公主怀疑药里有人动了手脚?”
“李覃还没蠢到这份上,本宫是拿去喝。”
司兰和挽心惊愕的对视了一眼。
第二日一大早司兰就将宋镜叫了起来,她是小辈,得先去等着乐阳长公主,没有叫长辈等她的份。
宋镜依旧穿的荼白衣裙,只是头饰艳丽了些,她挽了高高的发髻,带了绿宝石的凤冠,发髻两边还各簪了两根金簪,掩鬓上镶嵌了珍珠,耳饰、璎珞一样不少。
她到的时候乐阳长公主正在梳妆,见她这一身打扮愣了一下,乐阳长公主清雅惯了,自觉穷苦出身,穿金戴银也不像个贵人,身边的伯爵夫人们相反,发达后各种装扮,可她看着总觉得少了皇后李覃的那种气质,那种不装扮也像个贵人的气质。
可是眼前的宋镜也是穷苦出身,此时堆金积玉的站在她的面前,竟然让她生出一种尊贵无匹的感觉。
宋镜神色散漫,许是因为早起又带了点慵懒,进屋请安后,十分自然的坐下接过侍女手中的茶。
她的动作行云流水,一点也不像只做了几年公主,像是出生就是公主一般。
宋镜见乐阳长公主透过镜子盯着她,有些诧异道:“姑母怎么一直盯着我?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?”
乐阳长公主摇了摇头道:“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一打扮,跟这雍都城的贵女们越来越像了,跟你母后都有些像了。”
宋镜脸上露出了一点怪ʝʂɠ异的笑容,不像是高兴,那笑容转瞬即逝,但是她只是这样笑了笑没有说话。
侍女给乐阳长公主梳妆完毕,她搭着侍女的手起身,两人一起往轿辇上去,宋镜才道:“姑母,我出宫带了鸾驾,就不与您同乘了。”
乐阳长公主看了看跟在自己车架后刻有星星图腾的马车点了点头,她突然想起来曾给她授课的夫子说过的一句话。
自当扶摇上,摘星逐日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