逐世亦惊愕拧眉,抱起古琴,闪身躲在廊柱后,凝眸观望。反贼中那个刀疤脸见形势不妙,转身冲回方才严守的屋子,见屋内人已趁乱离开,似是明白不宜久留,于是对身边同伙怒喝一声:“撤!”布衣们闻令,虚晃几招后便败退走之。祁念笑此刻正迎击死士,难解难分,回眸但见反贼从雅室内翻窗而逃,再无人影,连忙咬牙问部下:“不是让军队守在附近围住仙音阁吗?!他们人呢!”手下脸色青白:“属下不知!当中许有变故!”
祁念笑话音弗落,但见身旁的屋子冲出一群黑衣人,以布遮面,手持利器。他一眼便认出,这些正是先前在太庙行刺的前朝余党。
利刃出鞘,反贼攻势迅猛,祁念笑尚未来得及拔刀,只持刀鞘将攻击一一挡下。
此刻二楼兵戈相见,楼下宾客齐刷刷抬头,一时间人群大乱,尖叫声混杂着奔逃声此起彼伏,直震屋瓦。
右卫部众立刻扯下伪装,露出身上的轻甲,纷纷持剑跃上二楼,随祁念笑一起迎战反贼。
高台上,逐世岿然不动,场上缠斗激烈,他却视若无睹。妙手弹拨素弦,优美的琴律盘旋绕梁,应景起伏。
刀影闪烁,两方势力从楼上打到楼下,又辗转回到了楼上。桌倒椅折,案裂瓷碎,刀剑相击铿锵作响,令人耳鸣目眩。祁念笑一方明显占据上风,几次险些冲破防守闯进那房间。
祁寒从缝隙中窥见一切,双手紧紧攥住木门边缘,心乱如麻。
最坏的情况发生了,他与逐世果真势不两立,而她当时在月老祠放走逐世,或许已是间接上害了他。
她的心慈手软害了他。
祁寒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祁念笑的背影,忧虑与自责齐齐涌上心头。
便在此时,她忽然觉察出一丝异样。
不对。
有什么不对。
与祁念笑对打的这些人,衣着朴素,以布蒙面,更像是江湖侠客。他们虽挑起了与枢密院的争斗,下手却不够狠毒,只是护着那间雅室,不让枢密院的人企图闯入。
而她之所以来到仙音阁,是因为在屋檐上看到了死士。
一个恐怖的念头猝然闯入她脑中。
逐世说,他的人不会作恶。
如果这些人是逐世手下,那她看到的神秘人是谁?
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说时迟那时快,房梁上遽然跃下一众死士,个个罩着铁质鬼面,手持某种弯刀——祁寒不曾见过此类武器,不知其名——刀刃似钩,凛凛泛光,又如流星锤一般收放自如,刀刀致命。
鬼面死士的突现,眨眼间打乱了场上缠斗的局面。弯刀飞窜,栏杆被砍得破败不堪,不断有平民百姓无辜倒在刀下血泊中。
变故突生,右卫与反贼更是措手不及,惊慌中已顾不上对打,纷纷捍拒死士的攻击,却是不敌,不断有受伤哀嚎者。
逐世亦惊愕拧眉,抱起古琴,闪身躲在廊柱后,凝眸观望。
反贼中那个刀疤脸见形势不妙,转身冲回方才严守的屋子,见屋内人已趁乱离开,似是明白不宜久留,于是对身边同伙怒喝一声:“撤!”
布衣们闻令,虚晃几招后便败退走之。
祁念笑此刻正迎击死士,难解难分,回眸但见反贼从雅室内翻窗而逃,再无人影,连忙咬牙问部下:“不是让军队守在附近围住仙音阁吗?!他们人呢!”
手下脸色青白:“属下不知!当中许有变故!”
死士似乎有备而来,杀气腾腾,招式凶狠,在解决掉阻碍后,直扑祁念笑而来。
祁念笑镇定挥刀,劲风呼啸,气势森然。
“小心背后!!!”
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,令祁念笑目眦欲裂。这声音他日日可闻,熟悉的不能再熟悉——可这声音的主人怎么可能现身于此?她怎会在这里?
他一个侧身便躲过了偷袭,心跳漏了一拍,旋即惊诧回头。
祁寒?!
她怎会在这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