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喜眸色恐哀。她从未见过谢如晦那骇人的神情,当下被吓得早已无法言语,只有本能地摇头。谢如晦将扰乱他思考的情绪压下去,一字一句地道:“金桂曾在我面前说过你,凡涉及自身利益,违背道德上的事情决计不做,逼着你,你也不会去做。一个商贾之家怎敢逼着燕王世子的近身丫鬟上花轿?”“世子爷……”云喜极力克制身体的颤抖,佯装淡定地回道,“这件事并不是您想的那样,是奴婢一时财迷心窍,掉钱窝子里……白姑娘许诺她会暗中保护我,若我替她出嫁,她会赏我黄金百两当作酬劳。”
对面的谢如晦甩开手中的聚骨扇,眉宇间带着晦暗不明的光,嗤笑道:“王循,你与舍妹有婚约在身,正妻未娶,却先纳妾室,简直贻笑大方,可笑至极!”
正说着,谢如晦一个空中翻身,立马跳到云喜身侧,用玉扇一挥,内力释放,令王循感到刺痛,旋即松开云喜。
谢如晦眼疾手快,顺势揽住云喜那盈盈一握的腰肢,将她护在身后。
王循护着被打的手,阴恻恻地看他一眼,笑道:“世子爷,这个贱婢除了姿色上乘,到底有什么魅力,令你大费周折地寻上门来,莫不是你与我一样也好这口?”
“啧啧,俗话说,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,偷不如偷不着。别怪我没提醒你,这种货色玩玩也就罢了,别太当真!”
是个人都能听出王公子王循的揶揄和嘲笑。
众人皆知,王循不但纨绔败家,闲散爱玩,还是出了名的阴阳怪人。
此时的谢如晦喜怒不形于色,眸若深渊,强势地勾了勾唇,“无须王公子提点,我自有分寸,今日一事,到此为止罢!”
周边空气骤然降温,云喜的背脊莫名发寒。
她双手抱臂,不承想被谢如晦死死地搂在怀里。
他踩踏骏马,施展轻功,带着她飞上一派古朴的屋檐上。
两人的身后,传来登浪子王循的大声叫喊,“小娘子!我王循改日登门拜访,下三书六礼,许你为妾!”
云喜听得蹙起深深的柳眉,嘴唇战栗,只紧紧抓着谢如晦,把头垂得低低的。
谢如晦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,闷哼一声,运用轻功,将她带离魏国公府稍远的几里地。
云喜一着地,弯身地大口粗喘着气,未等她缓过来,谢如晦干脆把人扛在肩上,去往驻扎在燕都边陲的神狼军军营方向。
天边的晚霞被黑夜吞噬,剩下无尽的沉默,无尽的空幽。
到了主帅帐营,谢如晦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把云喜甩到地上。
就着帐营里惨淡的灯光,看着了一身粉红喜服,头戴金钗的云喜,静默半晌。
云喜倒吸了口凉气,眼前的人一言不发的样子令她害怕,她嗫嚅地开口,“多谢世子爷相救。”
谢如晦的双眸带着寒意,他半蹲下身子,捏着她小巧的下巴,“云喜啊云喜,你就这么想男人?”
云喜被问得有些哑口无言,睫毛微颤,抬眸对上谢如晦,衣袖下的手握紧拳头,死死地嵌着掌心,“回世子爷,奴婢并没有。”
谢如晦唇畔含笑,是一个云喜看了都觉得寒战的笑。
他眉间紧拧,“若我没有及时赶来,你该如何?”
云喜的心此时戚戚然的,她张了张嘴,却被谢如晦给打断。
“那便被他纳入房中,当一美妾。自此,便与供你吃穿住行的燕王府割席,是不是?!”
谢如晦那张俊白的脸逐渐沉凝,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失望,一股从未有过的失望……
云喜眸色恐哀。
她从未见过谢如晦那骇人的神情,当下被吓得早已无法言语,只有本能地摇头。
谢如晦将扰乱他思考的情绪压下去,一字一句地道:“金桂曾在我面前说过你,凡涉及自身利益,违背道德上的事情决计不做,逼着你,你也不会去做。一个商贾之家怎敢逼着燕王世子的近身丫鬟上花轿?”
“世子爷……”云喜极力克制身体的颤抖,佯装淡定地回道,“这件事并不是您想的那样,是奴婢一时财迷心窍,掉钱窝子里……白姑娘许诺她会暗中保护我,若我替她出嫁,她会赏我黄金百两当作酬劳。”
“云喜,你连撒谎都不会。”谢如晦嗤笑一声,“这个借口听起来倒也不错,但缺了火候。”
云喜面如死灰,一边调整呼吸,一边替自己找补,“真的,世子爷您信奴婢一回,就信奴婢这一回罢,奴婢绝不会欺骗世子爷!”
谢如晦把她拉起身来,丝毫不想听她的狡辩之词。
“前脚刚跟我承诺过,你会一心一意伺候燕王府邸,伺候我,后脚转头就答应别人干别的事!”谢如晦愤懑地拉着她往帐营外走去,狠厉道,
“把我当猴子一样戏耍,你真行!既然你这么喜欢钱,喜欢男人,那我送你一程,刚好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,缺了一个温香软玉在怀,那就让他们好好地宠你一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