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喜只觉身处的地方如临深渊。她淡漠地瞥了眼坐在案台前的男人,继而视线移开,看向别处。谢如晦手执毛笔,在微黄的纸上,一边写字,一边开口道:“即日起,我在军营,你便去扫马厩,清马粪,洗马身,刷夜壶;若我在府邸就去砍柴、烧水、洗衣,当一个最低等的粗使婢女!”云喜大惊,没想到谢如晦不但不把她贬回西苑,做洒扫婢女,反而将她连降三级,与刚入府的小婢女一起共事……不过转念一想,她不用伺候他,也算是应了金桂姑姑的那一番话,因祸得福。
云喜被他吓得眼泪直飙,原本有些潮热的脸越发的殷红,“世子爷,世子爷您绕奴婢罢,奴婢不敢了,再也不敢了。”
被谢如晦当众拉着的云喜,发丝凌乱,泪眼婆娑,我见犹怜。
在外巡逻的众士兵对她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。
她忙低下头,用另一只手拉着谢如晦的手臂,哑着嗓子央求,“世子爷,求您网开一面!奴婢不能去,真的不能去——”
谢如晦一言不发,把她带到其中一个士兵歇息的帐营里。
云喜看见里面十几个赤着膀子的士兵,纷纷向她投来饶有兴味的眼神,这样的情境,霎时令她如墨的双眸充满了慌乱,不安和吓破了胆。
“世子爷!”云喜拽住谢如晦的衣袖,眸光直直看向眼前男人,“若您要用这种方式侮辱奴婢,奴婢以死谢罪!”
话毕,云喜抬手,从头上扯下发簪,闭上眼睛,欲要往咽喉插去!
电光石火之间,谢如晦拍开她的手。
那支精心打造的金簪被甩到老远,坠到地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云喜猛地睁眼,视线落在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簪子上。
倏尔,她的腰忽被一股力tຊ量给桎梏住。
谢如晦将她狠狠地搂住,继而轻轻用内功,把她推到士兵们的面前,眼色凌厉,“此女长相清纯,略懂奇淫技巧,聊以慰藉各位辛苦打仗的兄弟。”
云喜心如死灰,双脚无力地跪坐在地上,不愿看见如此羞窘的情形,紧紧地闭上了眼——
“嘿哟!小娘子生得皮光肉滑,我是大哥我先来!”
“大哥,什么都你先来,是时候该让小弟尝尝鲜。”
“胸大腰细,与扬州瘦马相比,这款很适合当我们的纾解玩物!”
……
一句又一句污秽的话语像刀刃,刺穿云喜的耳膜,也微微刺痛着面无表情,伫立在帐营门口前的男人。
一个色胆包天的老士兵垂涎云喜的美貌和身段,一点也不懂主帅的心思,伸手触摸她白腻如玉的面颊,细腻的手感如电流一般流窜全身。
他把人推倒在地,准备发起禽兽攻势时,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打到营壁上,劲风狠厉,痛得他龇牙咧嘴,嗷嗷喊娘!
众人登时瞠目结舌,见此情形,纷纷跪在地上,连一眼都不敢抬起头来。
不稍片刻。
谢如晦眼梢划过众人,以及朝地上那一抹着一身娇艳喜服的女人看去。
云喜抬手擦了擦唇角上的溢出的鲜血,恹恹道:“世子爷若觉得这样折磨奴婢不够狠,不够痛快,那便赐奴婢一死,倒也干脆利落些。”
反正,她也不想看见谢如晦……
阴晴不定的主子,她不想伺候!
谢如晦见她毫无求生欲望的样子,太阳穴青筋微跳,重重地嗤了一笑!
活了二十多年,居然会为一个奴籍者大动干戈,一点也不像自己。
谢如晦眸如寒潭,抬脚走过去,把云喜抱起,声音微冷,“阎王爷问我要人,也要问过我愿不愿意给,我不愿意给,休想拿去!”
云喜好笑似地抬起鸦羽,毫不避讳地紧锁着谢如晦的眼眸,“敢问世子爷,要打算怎么处置奴婢?”
谢如晦冷脸沉默,把云喜带回主帅帐营。
云喜只觉身处的地方如临深渊。
她淡漠地瞥了眼坐在案台前的男人,继而视线移开,看向别处。
谢如晦手执毛笔,在微黄的纸上,一边写字,一边开口道:“即日起,我在军营,你便去扫马厩,清马粪,洗马身,刷夜壶;若我在府邸就去砍柴、烧水、洗衣,当一个最低等的粗使婢女!”
云喜大惊,没想到谢如晦不但不把她贬回西苑,做洒扫婢女,反而将她连降三级,与刚入府的小婢女一起共事……
不过转念一想,她不用伺候他,也算是应了金桂姑姑的那一番话,因祸得福。
她定了定神,扬起煞白的小脸,清润的眼眸中带着万般的倔强,生生叫人看了怜弱心疼。
“奴婢谢过世子爷的不杀之恩,奴婢定会做好军营和府上的差事。”
话毕,双膝跪下,磕头谢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