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士都请得,怎会把孩子送到谢氏学堂?这边,谢秀已经热情给陈秋指路了,“大叔你往前走拐个弯.....”小姑娘不由心下感慨,大叔家老爷眼光是真不错!陈秋也才是个才满二十的......少年,第一次被人叫大叔。手好痒,好想揍人。‘大叔’伤心欲绝的,从提着的礼品中选出一包糖果,让孩童们分而食之。而楚珩一行人按照谢秀指的路,走了好一会儿,才看见栽有一棵茂密大桃树的院子。虽门是半开的,陈秋还是礼貌上前敲门。
顿时,学堂内响起哄堂大笑。
谢庭江忍俊不禁,鼓励道:“那虎子可要努力读书,庭江叔也很期待。”
堂下又是笑声一片。
他说完转身,就见后窗边,有两个陌生男子。
谢庭江眉头微蹙,只当未曾看见,将书背在身后,“还有人要作答吗?”
谢秀站起身,满眼崇拜地看着谢庭江,道:“我想成为像夫子一样的人!”
另一名学子起身作答:“我听说举人老爷家,有吃不完的肉。”
“我喜欢肉,我要读书考举人,天天吃肉!”
谢竹书在谢云华鼓励的眼神中,站起身,大声道:“回夫子,读书明理,我想做个好官维护一方百姓!”
陈秋眼前一亮,小小年纪志向远大,是块当官的好材料。
谢庭江摩挲着书页,心中琢磨着之后如何调整谢竹书的课业,就见自家闺女举起手来。
谢庭江轻轻点头,示意她起身作答。
“为天地立心!”
“为生民立命!”
“为往圣继绝学!”
“为万世开太平!”
谢玉衡稚嫩的声音,回荡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谢竹书忍不住拍桌而起,盛赞一声:“好!”
做好官的念头在谢竹书的脑海中,还只是个模糊的概念,谢玉衡这话却是让他醍醐灌顶。
谢庭江也是一愣,摸了摸谢玉衡的软发。
何人年少不轻狂,他少年时也曾胸怀大志,想要有一番大作为。
后来渐渐知晓,狗皇帝政下的臣子,不可能有所作为。
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。凡提出新政的大臣,都逃不过宦官集团的迫害。
少年的一腔热血冷却下来,战后回乡,只想常伴家人左右。
谢庭江突然又有些头疼,怎么办,他家闺女好像长歪,真把自己当男孩了。
闺女的观点他是支持的,可这是个只允许男子科举的朝代。
他能怎么办,自家闺女宠着呗。
楚珩与陈秋对视一眼,想来这小儿,便是谢家神童。
此子,乃经邦济世之才!
随后楚珩又郁闷得想要吐血,怎么才一岁。天底下方士众多,不知可有法子令小儿一夜长大。
谢庭江收敛好心绪,扬声对着学堂里的孩子们道:“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状元。”
“且不论诸位读书目的是何,都祝愿大家得偿所愿。”
“那位考上举人吃肉的学子,届时莫忘给夫子也送点肉来。”
学堂内又是一阵哄笑。
见此,楚珩和陈秋也一如来时,悄然离去。谢家神童太小,这夫子也不错!
楚珩出了竹林后,抬头一看天色尚早。
当即决定先回营中处理一下军务,反正离得近,等会儿再来也一样。
哪知一回军中便脱不开身,再到清河村,已是两日后。
今日端阳,家家以艾草,菖蒲,榴花,蒜头等制成艾人悬于门户上。
村里的孩子们聚集在杏花树下斗蛋,楚珩举目望去,没见着谢家小神童的身影。
那日见那小儿脸色苍白,唇色浅淡,想来是身子骨不太好。
如此想着,楚珩觉得自己带了军医来,真是英明之举!
陈秋这两日也已经弄清楚,那夫子就是谢家神童的父亲。
于是陈秋上前两步,询问斗蛋的孩童,“我家老爷,听闻谢夫子学富五车,慕名而来。”
“想把我家少爷也送来,只是不知夫子家在何处啊?”
谢竹书扫了眼不远处的一行人,这排场,也不像是缺钱的啊。
进士都请得,怎会把孩子送到谢氏学堂?
这边,谢秀已经热情给陈秋指路了,“大叔你往前走拐个弯.....”
小姑娘不由心下感慨,大叔家老爷眼光是真不错!
陈秋也才是个才满二十的......少年,第一次被人叫大叔。
手好痒,好想揍人。
‘大叔’伤心欲绝的,从提着的礼品中选出一包糖果,让孩童们分而食之。
而楚珩一行人按照谢秀指的路,走了好一会儿,才看见栽有一棵茂密大桃树的院子。
虽门是半开的,陈秋还是礼貌上前敲门。
没敲两下,就听一个孩童的声音传来。
“谁啊,门没关,自己进来吧。”
陈秋轻轻推开门,就见桃树下,一个小胖子正手持木棍,与一只大鹅对峙。
谢明诚也很郁闷啊,他不过是想要拿一枚鹅蛋去参加斗蛋,哪知这大鹅,不死不休般追着他叨了小半刻钟。
听到明诚的说话声,谢明礼和谢玉衡也从书房中探出头来。
眼见院外站了一队人,谢明礼蹙眉,自房中走出。
青衣少年深鞠一礼,道:“长辈不在家中,贵客不如改日再来。”
陈秋仿若没听懂,少年言下送客之意,装傻充愣道:“听闻谢家有一神童,特来拜访。”
侍从中一人却是极为不悦,什么人需要他家王爷一而再,再而三的吃闭门羹。
可想到严格的军律,他也不敢说什么,只能郁闷地紧抿双唇。
见谢明礼眉头锁得更紧,陈秋补充道:“我家老爷惜才,听闻贵公子身体不太好。”
“特意请了益州名医杜笙为其看诊,不要钱的。”
‘老爷’楚珩点头。
闻言,谢明礼警惕未放松半分,没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
况且妹妹也没病,只是看着像体弱有病.....谢明礼用眼神示意谢明诚去找人。
谢明诚一溜烟从门边溜走,大鹅摇摇晃晃想要跟上去。
刚走两步,就被谢明礼一把掐住命运的鹅颈。
社会我大哥,人狠话不多!
见众人没有拦阻谢明诚,少年的脸色这才缓和许多,一手掐着大鹅,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楚珩带着陈秋,及军医杜笙步入院中,其余人在外等候。
就见那谢家神童,胸前挂着一个彩线编制的蛋套,鸡蛋上还绘着鲜艳的花纹。
着一袭红衣,袍上绣着两只胖乎乎的锦鲤,一块红色展翅的火‘凤’玉佩结绳系于腰间。
楚珩在打量她,她也在打量楚珩几人。
益州来的名医,侍从也不像县里那些富户人家的护卫,反倒是像军中之人。
听闻淮王的军队就在附近驻扎,谢玉衡心中已有决断。
为首之人,十有八九就是淮王,楚珩。
没想到看起来竟和他爹差不多年龄,约莫二十出头,之前还以为是个小老头呢。
“你是淮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