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从不会去羡慕那些有爸爸的孩子。他本以为,自己会和母亲一直一起相依为命地走过余生。可两年前,母亲的身体出现问题。他排除万难地从国外的总公司回到淮城,就为了照顾妈妈。在这期间,他在医院看到了很多和他一样遭遇的人。5但很多都已经神情麻木,甚至对自己病中的父母恶言相向。唯独有一个女孩不一样。傅闻贤无数次路过女孩母亲的病房,总能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。他悄悄透过玻璃窗望去,看见女孩会拉着母亲的手聊天,画面温馨无比。
或许是车开得太平稳了,林挽音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。
车窗微微开着,微风从缝隙中溜进来,将她的发丝吹乱。
傅闻贤偏头看她,将不听话的碎发帮她绾到耳后。
“刘叔,再开慢点。”
他轻轻拍了拍驾驶位的后座。
接着,他把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,裹住林挽音,揽到了自己的怀里。
怀里的女孩在梦中都紧紧皱着眉,不知在做什么样的梦。
嘴里喃喃着含糊不清的话。
傅闻贤将耳朵凑近他的唇畔,只听见一声声眷恋。
“妈……我好想你……”
听到这几个字,傅闻贤眼尾一颤。
他和自己母亲的感情也非常好。
尽管他是单亲家庭,但母亲会竭尽自己全力给他最好的。
生长在这样的爱意浇灌中,他从没有感觉过自己家庭的不完整。
也从不会去羡慕那些有爸爸的孩子。
他本以为,自己会和母亲一直一起相依为命地走过余生。
可两年前,母亲的身体出现问题。
他排除万难地从国外的总公司回到淮城,就为了照顾妈妈。
在这期间,他在医院看到了很多和他一样遭遇的人。5
但很多都已经神情麻木,甚至对自己病中的父母恶言相向。
唯独有一个女孩不一样。
傅闻贤无数次路过女孩母亲的病房,总能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。
他悄悄透过玻璃窗望去,看见女孩会拉着母亲的手聊天,画面温馨无比。
而女孩母亲的床头柜上也总插着新鲜的花。
有好几次,傅闻贤都在下楼时碰到女孩。
她手里捧着花,也许脸上的表情会疲惫,但推门走进她母亲病房的一瞬间,她总会漾开一个甜美的笑。
傅闻贤忍不住偷偷问了护士女孩的名字。
原来她叫林挽音。
‘休拈明镜照苍颜,浮生难得是挽音。’
傅闻贤低头笑了。
他想,等母亲的病好了,一定要好好认识这个女孩。
可他母亲的病却越来越严重了。
傅闻贤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看那个女孩。
只偶尔在走廊里碰到她。
有时,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。
那个男人似乎对女孩很不客气。
每次都摆着盛气凌人的架势,强迫女孩做她不愿意的事。
渐渐地,女孩的境况和傅闻贤母亲的病情都越来越糟糕。
直到一天夜里,他的母亲在睡梦中没有了呼吸。
在同一时间,窗外一声巨响。
女孩的母亲竟然也自杀走了。
傅闻贤呆坐在黑暗的病房里很久,眼底一片潮泽。
女孩撕心裂肺地哭声传来,再次刺痛了他的心脏。
等他安置好母亲的后事,再回到医院想找女孩的时候。
竟然发现那个男人把女孩锁在了病房。
他想,他一定要帮女孩摆脱那个男人的掌控。
于是他找到这家医院的医生朋友,帮女孩唱了一出金蝉脱壳的戏。
终于,傅闻贤站在了女孩面前。
他紧张地向她自我介绍,可女孩却从始至终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“谢谢你,但我想离开这里。”她说。
傅闻贤愣了瞬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
说来实属荒谬。
因为他有种直觉,他还会再遇见她。
就像冥冥之中,命运引领着他见到她那样。
事实证明,他的直觉的确没错。
半年前的日本画展上,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女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