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家王爷原本是元后嫡子,天潢贵胄,自小都在宫里长大,而后然后身子出了问题,一夜病逝,没过多久,王爷也因为伤心过度,一时不慎落水,脑袋撞到了石头上。说到这里,余墨叹了一口气,“虽然当时救治及时,但是终究落下了
外头的流言蜚语终究不能再传进来,柳亦然每日里要么跟着顾墨寒在一处,要么,就泡在药房之中。
大约是顾墨寒从前颇有一段受宠的日子,在最开始显露痴傻之症之时,黄帝也曾经多加照看。
最为显著的,就是药房之中,有许多珍贵药材。
想到这里,柳亦然白放起药材的手一顿,走出门去悄悄找了余墨来。
“你家王爷今日在做什么?”
余墨微微蹙眉,他是顾墨寒的贴身侍卫,柳亦然是王妃没错,却不代表他就要听命,更何况还是关于王爷的事情。
柳亦然忽然反应过来,“我是近些日子发现,库房里的药物极贵极多,想来当初皇上也是把王爷放在心尖上的。”
说着沉吟半晌:“余墨小哥,不如你跟我说说王爷当初的病症,或许我能够帮着王爷恢复如常呢?”
难不成是要打探王府的情况?余墨将信将疑,毕竟自家王爷可没有告诉柳亦然真相的打算,他自然也不会全盘信任。
“我家王爷原本是元后嫡子,天潢贵胄,自小都在宫里长大,而后然后身子出了问题,一夜病逝,没过多久,王爷也因为伤心过度,一时不慎落水,脑袋撞到了石头上。”
说到这里,余墨叹了一口气,“虽然当时救治及时,但是终究落下了毛病,起初只是高热昏睡,好不容易醒过来了,看起来没有大碍,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,王爷年岁见长,心智却如同孩童。”
像是这种情况,多半是有心结,又或者说是脑中有淤血,再加上受刺激过大,小小年纪身体不堪重负,自然就出现了各种反应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柳亦然明白了个大概,就算是皇帝与元后夫妻情深,也经不住一个小傻子日日夜夜的在旁边搓磨。
更何况,自古帝王多薄幸,当初的真相,如今还说不准是什么呢?
“你家王爷这个也算是顽疾,这么多年了,须得谨慎些才行。”
柳亦然想起日日在自己面前无忧无虑的笑脸,心里泛起一阵软意,“左右如今有我在,总不会让他被人给欺负了去。”
余墨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柳亦然,重重的点了点头。
另外一边,城中珍宝阁之内。
“你们这儿拿出来的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?”
柳悦悦冷眼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,一言不发,身旁的侍女插腰而立,柳眉倒竖。
“咱们家的姑娘可是你们这儿的常客,就给出这些烂大街的货色?”
珍宝阁是京城里首屈一指的首饰楼,平日里哪家贵妇人,参加什么隆重的节庆,总会买上那么几件珍宝阁的东西。
一旁的掌柜的深吸一口气,咬着后槽牙挤出一抹笑来:“柳二小姐,您自然是我们的贵客,咱们从来也没有慢待过,不如您告诉我,您想要哪样的?小的这就去给您找过来。”
“……如此一来,也省了您的时辰,您把咱们放在台面上的东西都看了个遍,这也没找到你喜欢的呀。”
柳悦悦早就打听清楚了,这珍宝阁,就是那位名叫刘勇的商人开的,端的是无边财富,鼠不尽的荣华。
但是像这样的人,凭什么对那个废物丫头另眼相看?
“这难道不恰巧证明,你在赶我走?珍宝阁就是这样做生σw.zλ.意的吗?去把你背后杖事儿的人叫来,否则的话,今天这事儿传出去,谁还会来你这儿买东西呢?”
掌柜的面皮子一跳,这位柳二姑娘,从前在京城也颇负盛名,柳府如今也蒸蒸日上。
虽然有之前的谣言,但是大多人也并不介意,总不会为了些捕风捉影的事情,就和柳家闹得不愉快吧?
想到这里,掌柜的深吸一口气,“那就请柳二姑娘稍等,咱们掌势的稍后就来。”
刘勇每月都会巡查店铺,此刻接到消息,眼中浮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。
“竟然自己送上门来,那么正好,我倒要看看这位刘二姑娘是什么妖魔鬼怪。”
小半个时辰之后,刘勇施施然的进了珍宝阁之中。
春已过,盛夏乎至,珍宝阁是个临街小院儿,院中有一个两楼高的槐树,花朵簇簇,洁白如玉。
而临窗的地方,一女子侧颜姣好,一身浅蓝色织锦长裙,更是映衬得肌肤如雪,白如霜雪的手腕上,缠着几缕纱布,越发显得脆弱,惹人怜惜。
……果然是个美人儿,只可惜是个蛇蝎心肠。
“柳二姑娘,闻名不如见面,久仰。”
刘勇端正作揖,“今日大驾光临珍宝阁,又如此大费周章,不知姑娘有何赐教?”
柳悦悦品茶的动作一顿,轻轻放下手中茶杯,她原本以为刘勇只是一个满身铜臭气的商人,然而实际上,面前这人高鼻深目,笑容爽朗,衣着清爽,有一股别样的开朗模样。
美中不足的大约是面色过于苍白,所以显得有几分孱弱。
“不及刘老板,艺高人胆大,仗着自己身价高,无论什么名医都请得起,便不管不顾的信了旁人的谎话。”
柳悦悦想起自己那些人查出来的东西,随手递过去一张花笺:“我那姐姐,从前最是个懦弱性子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四体不勤,五谷不分,除了女子需要学的,琴画女红,旁的东西一概不感兴趣。”
“却想不到,不过是成了个婚,竟然变得像神医一般,还得了刘公子你的信任,这可真是奇了怪了。”
刘勇脸色阴沉下来,下意识的接过花笺,只见上面的字体娟秀端正,却少了几分风骨。
“这是我姐姐从前的墨宝,刘公子大可品鉴一二。”
柳悦悦笑意盈盈,丝毫不觉得自己派人去调查这些事情有何不对,“人的性子能够一瞬间改变,但是写了十几二十年的字迹,总不能一夜之间就变了。”
自己的身子最近似乎好了许多,可是,当真如同眼前这人所说,从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柳亦然,怎么就能治好自己的病了?
还是说,这背后实际上另有其人?
那么这背后之人的目的,又是什么呢?又要利用自己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