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该如此,就是他的玩物。主人怎么给玩物跪?是不是反过来了?李鹤脚步匆匆,神色阴郁,颇为不耐烦。倏地,他停了下来,属下见状,低声询问:“殿下,可有吩咐?”“……去弄个过来。属下不明白他什么意思:“殿下,弄个什么过来?”“搓衣板。李鹤依稀记得,是这么念。属下更懵,好端端的,要搓衣板干什么?“殿下恕罪,属下没听清,殿下是要……”
李鹤明显感觉到,明珠自回来情绪便一直不好。
河县县令终于得见夫人真容,连连称赞明珠是仙女下凡。
李鹤听得多,有些生烦。
可明珠迟迟不好,他本打算离开,为了明珠又延缓几日。
矅京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了。
李鹤仍选择犯险,这是在不像他。
“殿下今日心情可还好,夫人回来了,下官看着殿下与夫人如此恩爱,当真羡慕呐。”
李鹤停住脚,河县县令说的正兴起,一头撞到李鹤背上,不明所以地揉了揉脑袋:“殿下?”
“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开心?”
“她?”县令脑子没转过来,李鹤抿唇,他倏地反应:“是夫人啊!”
“怎么做。”
李鹤问的很生硬,他第一次询问这种事,有些不知所措。
这个问题,把县令也给问住了。
夫人回来,他也没太注意她开心还是不开心,就想着终于不用赔小命了,说的话都是不过脑子的奉承话,好不容易遇到个皇亲国戚,那可是他们这种小城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碰见的,他便想借此机会升迁,享荣华富贵。
“这个……夫人因为什么不开心啊?”
李鹤顿了顿:“本殿伤了她。”
县令也有一把年纪,对情爱之事颇有一番见解,得意道:“这还不好办嘛,你就……”
意识到对面的不是别人,而是一句话就能要他脑袋的李鹤,县令戛然而止,惊恐地看向李鹤,刚要为自己方才的冒失道歉,李鹤便道:“有什么说什么。”
他顿了顿:“不必拘谨,本殿许你不死。”
县令擦擦额头冷汗,还是比刚才老实不少:“殿下听下官一句劝,这女人嘛,生气起来都一个样,无非就是哄。”
“哄……?”这个词,对李鹤而言太过陌生:“怎么哄。”
“哄就是,夫人我错了,问你是哪错了,那便是哪哪都错了。尽挑好听的话,糖衣炮弹似糊上去,别管她是要不要,反正说就对了。”
“……”李鹤蹙眉,对他说的话保持深深的怀疑:“你没在胡说?”
县令听到这话,差点给他跪下来,哭爹喊娘道:“哎呦殿下大人,下官几条命敢糊弄您啊!这都是下官肺腑之言,几十年来的经验,万万出不了错。女人嘛,就吃这套。”
他左右看看,附近还有不少下人,他感觉自己有些丢面,小声来,偷偷摸摸地和李鹤说:“还有个诀窍,殿下要不要听?”
也不管是真是假,李鹤都听到这,当然是听完。
“说。”
“嘿嘿,下官平日里,要是遇到夫人怎么哄都哄不好的情况,就掏出搓衣板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李鹤以为自己的听错了。
“搓衣板啊。”
李鹤十分费解,县令忽然想起,面前人可是无比尊贵的皇子,到现在恐怕连衣服怎么洗都没见过,哪里知道搓衣板是什么东西。
县令不便多做解释,就简单的形容一下,然后说:“你去跪着,准没错。”
“跪着?”
李鹤差点出手把他掐死。
他是什么身份,跪?
除了李永业能让他跪,他这辈子还没跪过别人。
县令咳咳几声,啪啪扇了几个大嘴巴:“那什么,我,我胡说的,殿下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他逃也似的离开。
跪?
明珠再怎么生气,也是他的玩物。
本该如此,就是他的玩物。
主人怎么给玩物跪?是不是反过来了?
李鹤脚步匆匆,神色阴郁,颇为不耐烦。
倏地,他停了下来,属下见状,低声询问:“殿下,可有吩咐?”
“……去弄个过来。”
属下不明白他什么意思:“殿下,弄个什么过来?”
“搓衣板。”李鹤依稀记得,是这么念。
属下更懵,好端端的,要搓衣板干什么?
“殿下恕罪,属下没听清,殿下是要……”
“你要是聋了便趁早滚,别在本殿跟前碍眼。”
属下:“……属下知错,属下这就去买个回来……”
李鹤顿觉,明珠不在的每一天都很烦躁。
明珠回来以后,好像也没好多少。
更加烦。
……
明珠坐在桌前发呆。
面前摆了很多小吃,都是河县的特产,她却没有心思动口。
兰若被偷偷从矅京接了出来。
“夫人,好歹吃些,这样下去身子都熬垮了……”
明珠一心只想着云英。
不知道袁医师会把他送到哪,恐怕此时已经远离河县,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吧?
这几天她夜不能寐,每个晚上,只要一合眼便听到云英的哭声和他楚楚可怜的小脸。
这世上没什么比母子分离更揪心。
明珠望着远处,似是越过深深红墙,追随到云英的身上。
“没什么胃口,拿下去吧。”明珠淡淡问:“什么时候回去?”
兰若眼睛发红,夫人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。
“夫人,从前您巴不得出京呢,这次好不容易出来了,咱们多呆阵。”
兰若道:“殿下特意不走的。”
李鹤不走。
还有任务没有结束吧?
明珠自有了云英,一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,连“一梦黄粱”的毒到底是不是红缨下的,她为什么这样做都无心追究。
“你出去吧,我累了。”明珠把她赶出去,兰若站在大门前,终于忍不住抹眼睛哭出来。
她哭的认真,委屈,丝毫没注意到身后走近一个人。
“哭什么。”
兰若吓了一跳。
“殿、殿下!”
哭到一半,眼睛是肿的,泪水还挂在脸颊上,看着很脏。
李鹤有些嫌弃,想到她是明珠的婢女,又没说什么。
不知道为什么,这世上所有人的泪水他都觉无用, 只有明珠,每次她哭的样子,都让李鹤有种说不出什么感觉。
和余袅袅还不一样。
余袅袅每次哭,李鹤只想着给她做主。
可明珠哭起来,明明没那么大声,还时常瞒着他不叫他知道,他却手足无措,好像做什么都不对。
兰若有些怕他。
夫人的状态,便是与殿下有关,虽然兰若不知道夫人与殿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“殿下,你手里拿的……是什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