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汀晚大声说:“快下来一起玩,好歹是过年。”丁斯时回:“等会儿。”林汀晚提着衣角,快步跑上三楼按了门铃。丁斯时从里面打开门,“你怎么上来了?”“我担心你不会真下去,所以上来直接抓人。”她直言道。两家人这天晚上一起吃的晚饭,在他家。此刻林女士正和江离坐在沙发上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,丁爸吃完晚饭就去别人家打麻将消食了。林女士看见他们站在门口敞着门,提醒她说:“你快进来,一会存的这点热气都给你散干净了。”
半年时光转瞬而逝,再看又是新年。
除夕夜。
商贩们早早收了摊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,辛苦一年就是为了这一晚的团圆。
街边光秃秃的树被挂上小彩灯,发出橙黄色的光,让冰冷的夜晚增添不少暖意。大人们忙着在家包饺子,小孩成群结伴的在外面玩炮仗。有的人家放大盘鞭炮,小孩们捂着耳朵围在一旁,等鞭炮放完他们蜂拥而上,去捡漏网之炮。
孩子们所到之处,一派喜气热闹。
“丁斯时,下来。”
林汀晚头戴红色针织帽,脚穿玛丽珍棉靴,新买的羽绒服长到小腿。她刚参加了伙伴们的抢炮活动,现在热的敞着怀。跑了那么久,她的脸被风吹得泛红,连鼻头也是。她把手举在嘴边,呈喇叭状朝楼上朗声喊。
丁斯时听到她的声音趴在窗边往下看,她正笑嘻嘻朝他挥手,眼睛亮亮的像星星,忽闪忽闪。
林汀晚大声说:“快下来一起玩,好歹是过年。”
丁斯时回:“等会儿。”
林汀晚提着衣角,快步跑上三楼按了门铃。丁斯时从里面打开门,“你怎么上来了?”
“我担心你不会真下去,所以上来直接抓人。”她直言道。
两家人这天晚上一起吃的晚饭,在他家。此刻林女士正和江离坐在沙发上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,丁爸吃完晚饭就去别人家打麻将消食了。
林女士看见他们站在门口敞着门,提醒她说:“你快进来,一会存的这点热气都给你散干净了。”
“你怎么还敞着怀呢,大过年的冻感冒怎么办。”
林汀晚带上门走进来,她把手插进兜里,从里面掏出一把炮递给丁斯时,“给,我帮你也捡了一份。”
她笑的开心,捡炮的时候她一骑绝尘,别人加一块都没她捡的多。
“我的天呢,你怎么能把那东西塞口袋里,刚买的新衣服。”林女士炸毛,“快过来用湿毛巾擦擦。”
江离微微偏头看她一眼,温柔的笑了笑。
丁斯时看她从口袋里掏出这些微显惊讶,听她说特意给自己捡的心里有股暖流经过。
林女士把她拉到卫生间洗手,她还转头问丁斯时:“喜欢吗?”
他看着手里的东西,握了握,深深点头。
林汀晚笑了,她就猜他喜欢,别的男生捡到十个都乐的合不上嘴,她可替他捡了一把。
他们要出去放炮,江离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注意安全。林女士把她衣服拉链拉上才放行。
他们二人没和其他孩子一起继续到处跑,就在楼下不远处。林汀晚摸出从家顺出来的打火机,问:“你会点炮吗?”
他摇摇头回答:“不会。”
“我教你。”林汀晚掏出一颗炮拿在手上,给他做示范。她将炮点的冒烟就立马扔出去,炮在空中炸开,散发出硝烟味。
“是不是挺简单。”
她让丁斯时拿着炮,“一会我说丢,你就使劲往前扔。”
他点头。
林汀晚抿着嘴,表情严肃。点燃打火机,慢慢向他手的方向移动。“刺——”鞭炮被点燃,林汀晚立刻说:“快丢快丢。”
“砰。”再一次在空中爆炸。
她夸奖道:“非常不错。”
在一教一学中,很快鞭炮就被消耗尽。二人玩的尽兴,咯咯直笑。
烟花不断在空中盛开,让整个天际忽明忽暗。此起彼伏的鞭炮、烟花声从远方传来,消失在耳畔。
他们仰头看着这场盛宴,忽然一片雪花从天上飘下,落在脸上冰冰凉凉。陆续地越来越多雪花从天而降,林汀晚兴奋地说:“看,下雪了。”
雪越下越大,不到一会地上就积了薄薄一层。他们朝家的方向跑,屋檐下,二人都白了头。林汀晚捂着肚子笑,“哈哈哈哈,你现在就像一老头。”
丁斯时看着她莞尔一笑,“你也像老太婆。”
“那我肯定是最漂亮的老太婆。”她说。
丁斯时:“那我就是最帅的老头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因为最漂亮的老太婆要最帅的老头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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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年除夕,孩子们都有守岁的习惯,要等到零点之后才能睡觉。
她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撑了很久,困得频繁钓鱼也不愿去床上睡觉。平常十点之前她妈妈都会强制让她去睡觉,这也给她养成了早睡的习惯。现在即将十一点,她全靠最后一点意志力撑着。
又过了不到五分钟,她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。第二天她从床上醒来,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。
下了一晚上的雪,窗外一片白茫茫,雾凇沆砀。积雪将树枝压得很低,仿佛风一吹它就不堪重负,将浑身的雪抖落下来。
因为要拜年,林汀晚一早就被林女士从床上薅起来。打开窗帘看见窗外银装素裹的景象,她开心的手舞足蹈。从张奶奶家拜年回来她就一头扎进雪堆,练习手工艺术。
走在雪上面,她可以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。伸手一拉一松,树枝上的积雪落个干净,它重新挺直腰杆。
她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团成雪球,用力往三楼的玻璃上砸。
丁斯时房间的玻璃上被雪球砸出一滩遗体,他开窗向下看,林汀晚朗声说:“下来一起堆雪人。”
丁斯时温柔笑着:“这就来。”
过了很久,林汀晚盯着眼前一高一矮两个雪人。觉得少了些东西,突然她头顶有个灯泡出现。“我知道缺什么了。”
她把头上的帽子和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,分别用在两个雪人身上。她拍拍手得意地说:“这下就完美了。”
他们两个笑眯眯看着雪人,雪人也笑眯眯看着他们俩。
雪人是他们彼此照着对方的样子堆的,可堆出来都是圆圆的肚子,圆圆的脑袋,像对双胞胎。
“你怎么把我堆得这么胖。”林汀晚鼓着嘴说。
丁斯时回:“你把我头堆那么大一个我还没说什么呢。”
林汀晚:“你懂什么,头大聪明。”
两个人站在雪地里喋喋不休,直到家长喊他们吃饭才作罢。两个雪人彼此陪伴,手拉着手,是最好的朋友。
寒假过后开学,他们又长一岁。除了压不住的岁数,还有林汀晚压不住的身高。
她又比丁斯时高了点。
她会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地说:“看来以后都得我保护你了。”